山下面有个镇子,如果孩子们被抓,应该会被送到那里暂时关押吗?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去看看了,打定主意的雷震云先换了套死人的德军制服,找了条没人的路线就往山下跑,但在进入镇子之前,他把身上背的物资都藏进了草丛,只带了支手枪进的镇子。
这座镇子不大也不算小,古老的石板路再加上砖石搭建的古老房屋,连雷震云这种没念过多少书的人都能看出这里的历史气息来,街道上的店铺很多,但数量最多的却是香肠店和啤酒馆,雷震云从几个德国兵身上摸来不少钱,所以看了看招牌就走进一家啤酒馆内,点了一杯啤酒外加香肠面包,坐在墙脚的桌子上就开始大吃大嚼。
在酒馆里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做为谈资,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一点事情都会被酒馆里的人放大,哪怕消息是假的,至少自己找起来也能有个方向了。
他速成出来的德语水平不怎么样,所以一边慢慢的吃喝,一边分辨着每一句单词,他听到了有大量士兵被调入这座山的消息,也听到布痕瓦尔德有人逃跑了的消息,但却一直没听到有人谈论那五个孩子,这让他心头有些发急,就在他端起铁皮啤酒杯想呡上一口时,手肘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满杯的啤酒立刻晃出洒了他一脸。
这一撞让正气急败坏的他怒气陡生,顺嘴就来了句中国国骂,但骂完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不能惹事,这个时候吃了亏也得忍着,就赶忙向撞到他的那个大汉一举杯,又点了点头,那个大汉听不懂中国话,所以也没当回事的走了,但他走了,却有一个金发碧眼娃娃脸的德国青年军官感兴趣的看着雷震云,没过一会,就端着自己的啤酒外加一盘小吃坐到雷震云的面前,笑呵呵的来了句:“中国人?”
雷震云一愣,紧张得差点没把枪给掏出来,因为他发现这小子说的竟是中国话,还带了点不知道哪的地方口音,强自镇定下来之后,雷震云点头笑道:“是,你懂中文?”
那个娃娃脸的小子嘻嘻笑道:“南郊的花,西郊的草,岳麓山的和尚满街跑,我是在长沙长大的,在岳麓小学上了四年的学呢,你是哪里人啊?”
雷震云对眼前这个金发娃娃脸的德国青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可能就是因为他平易近人的神态和那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吧,所以也笑道:“我老家是北平的,后来搬到了海南岛。”
娃娃脸惊呀的笑道:“北平?那就是老北京城啊,我们小学旁边就有一家老北平炸酱面,我放学时都是嗅着那酱味走不动路呢,还有爆肚,京八件,京八件也好吃。”
雷震云也极爱吃老北平的炸酱面,听他说完后不由得也舌下流津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全都好吃。”
娃娃脸笑着伸手过来道:“我叫埃里希哈特曼,是个战斗机飞行员,你好。”
雷震云愣了一下,也伸手握了握笑道:“我叫雷震云,是个……是个步兵。”
娃娃脸哈特曼上下打量着雷震云笑道:“你……怎么跑到德国来当兵了?”
雷震云也笑道:“就行你在中国上学吃炸酱面,就不许我在德国当兵?”
哈特曼笑着摆手道:“准许准许,我是小时候跟着父母到的中国,他们在长沙开了个诊所,一直到10岁才离开的中国,我喜欢中国,在那还有好多好朋友呢。”
雷震云笑道:“怪不得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啊。”
哈特曼傲气的一仰头道:“我还会背一整篇的《论语》呢,还有《道德经》,我老爸说,中医是非常玄妙的一门学问,要想学好中医呀,首先就要学会《道德经》。”
雷震云不知道这个哈特曼说的是真是假,《道德经》他也在爷爷的教导下背过,但却真没往中医上联想,现在他的主要问题是东拉西扯的不让他问自己为什么在德国当兵的事,所以就问他道:“那你怎么没像你老爹一样去当个医生啊?中国还真是缺少好医生呢。”
哈特曼呵呵笑道:“我更喜欢我母亲给我指的道路,是她教会的我开飞机。”
雷震云故做惊呀的道:“你母亲教会你开飞机的?她……她真是太了不起了。”
哈特曼骄傲的道:“那当然,我的母亲还创立了一个飞行俱乐部呢,该说说你啦,你怎么会来德国当兵呢?”
雷震云趁这个时候早把瞎话编好了,所以对他笑道:“我是上一回世界大战时,旅欧中国劳工的后代,我是生在中国的,后来又随家里人来的德国。”
哈特曼皱眉道:“那你怎么会来德国啊?我知道20年前到欧洲的那批中国工人,但留在欧洲的中国人去的都是英,法这些国家,做为战败国的德国,是没有战胜国的人来的。”
雷震云笑道:“这不是在德国赚的钱多嘛,中德合作的最多,所以需要的翻译人员也多,我父亲就是德文翻译,在西门子公司。”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雷震云在潜艇上和门格勒东拉西扯时知道的,今天可巧就用上了,哈特曼连连点头道:“对,对,你说西门子公司我就明白了,可是……你怎么会是党卫军啊?还是元首旗队?”说罢指了指雷震云腰间带着的元首旗队短剑。
雷震云还真没想到对方有这么一问,他连元首旗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概念都没有呢,更不知道自己换上的是元首旗队的制服,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雷震云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