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精彩,心中对李景恨得要死,短短粗粗的手指,指着李景,张口便想骂人。
对上李景那狠狠的,与之对视的,很不友好的眼神,周氏心中立马就怂了。
乖乖,这个小崽子,年纪是不大,但是长得跟牛犊子似的,那力气和成年男子一样,她若是挨上那么一两拳头,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李明礼在一旁看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瞪了二儿子李景一眼,故意板着脸训斥道:“景哥儿,你这个孩子,怎么和你祖母说话的,还不向你祖母道歉,你祖母一向宽厚,定然不会责怪你的......”
虽然是训斥,但是李明礼后面的话,却是让周氏气的吐血。
她难道白白的被这浑小子顶撞了吗?
她宽厚,不会责怪,她几时说过这样的话,这一顶高帽子戴在头上,可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我不,我又没有说错,大伯父她们本就错的无可救药,自个儿偷偷吃好吃的,不舍得给祖父祖母送一份,咱们家给祖父祖母送了,反倒惹来祖母咒骂,天底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道理了!”
李景牛脾气上来了,此时犟着一张脸,就是不肯对周氏低头。
在李景的心中,周氏不是他的祖母,是一个恶毒的老巫婆,是一个只会欺压她们三房,偏心偏到咯吱窝的老虔婆......
李昊一张脸,变了变了脸色,思索了一下,顺着父亲李明礼的话,板着脸望向李景,冷声道:“六弟,祖母是长辈,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做晚辈的,不能和长辈顶罪,得事事顺着长辈才是孝顺。”
一边说着,李昊一边对着李景这个弟弟使眼色,示意李景暂时忍一口气。
李昊的话,话里有话,周氏能不能听出来,就看她到底聪不聪明了!
“祖母,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小孩子计较......”李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上一脸诚恳的对着周氏开口认错。
态度真诚,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好孩子样子,李明礼错愣不已,而周氏则是一脸的气愤。
小兔崽子,她恨不得狠狠的打他一顿,可现在结果却让她只得作罢。
她一个当祖母的,和孙子计较,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说她没有做老人的样子,为老不尊,没有容人之量,和自个儿孙子都能计较半天......
孟村长眼看着事情就要因此而跑偏了,心中恨得不行,清了清嗓子,连忙开口道:“李三兄弟,咱们下河村是个大村子,民风淳朴,可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粥。
我管理着这么大个村子,也是不容易,你看能否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三婶子生养你一场也不容易,她要什么你便给她什么,反正你们家如今大富大贵,有成群的奴仆伺候着,也不差那些东西不是......”
畑着一张老脸,孟村长笑意盈盈的对着李明礼开口,而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气的要死,气的发疯。
这哪里是劝说,分明就是让李家三房让步,任由周氏予取予求,要什么便给什么......
还有那什么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就是变相的骂人,吗李家三房是老鼠屎吗?
孟村长的话,周氏很满意,脑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她有大把的银子,有成群的奴仆,有大片的田地,有粮食无数,是村子里头人人羡慕的富贵老太太,而三房的这些贱种,则是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蝼蚁。
周氏微微昂着下巴,望向李明礼,一副施恩般的样子开口道:“村长说的对,老三啊,你们家有了阿西这么个好女婿,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这当娘的,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我也不要多的,每次过来,你给准备个几百两银子打发了便是......”
一开口就是几百两,李明礼等人满目震惊,孟村长同时也被吓到了。
只要来,便是几百两银子,这是明晃晃的打劫啊!
今天来了,明天也可以来,打劫还有个度,不可能天天都能打劫得到,而周氏这简直比乘火打劫还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空手套白狼,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她们三房是银子多的没处花了吗?还是开钱庄的,能自个儿生银子......
“祖母,你怎么不去抢人啊?”李果儿从棚子里头走出来,轻笑着望向周氏,面上满满的是嘲讽和不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今日她真的是开了眼界。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周氏可真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明知道她爹爹李明礼,并不是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如今不光上门来闹,还闹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这到底是聪明呢?还是愚蠢呢?
李果儿走近一些,似笑非笑的望着孟村长。“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村长大叔给吹了过来?
村长大叔,你管理着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贵人事多,我们这寒舍简陋,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不敢麻烦你老人家,也不方便招待村长大叔,这可如何是好呢?”
孟村长,黄粱一梦的村长吗?
“果儿说笑了,老夫身为下河村的村长,解决村子里纠纷是份内的事情......”孟村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李果儿,心里头却是对李果儿恨得牙痒痒的。
牙尖嘴利的贱丫头,既然敢嘲讽他,嘲讽他不请自来,对他下逐客令。
若非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