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舒喝得晕晕乎乎地走进咕咕的时候,许言夏刚刚弹罢一曲《献给爱丽丝》。
对于小十一君这种缺乏创意的工作态度,秦紫叶自然十分不满。但受欢迎程度却又让boss舍不得过多批评,害怕一个不小心伤了那颗小小的玻璃心。
没有顾秋的夜晚总是让人提不起激情。许言夏坐在琴凳上,回过头想要寻找一束熟悉的目光,心里荡开层层的波纹,只可惜找不到顾秀的身影。
秦紫叶还没有开口召唤,小十一君便偷得半点清闲,屁股像是黏在了凳子上,愣愣地坐着发神,回忆下午读过了那几段历史文献。
浓烈的酒气跟阵龙卷风似的,呼呼地往许言夏的脸上吹,让小十一君有瞬间的疑惑:难道阿亮把酒瓶子打倒了?
“嗨,亲爱的,你不用伺候客人吗?”董舒懒洋洋地靠在钢琴上,懒洋洋地看许言夏,懒洋洋地几乎就要醉成一滩泥了。
果然,阿亮没有打倒酒瓶,而是一个移动的酒瓶正在接近。
距离董舒上一回光临咕咕有多久了呢?小十一君不由得计算起来。当然,在内存严重不足的小脑瓜子里是计算不出正确答案的。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董秀已经很久很久出现过了。
“咦,你怎么来了?”许言夏脱口而出,问完就后悔了。
“我怎么不能来?还是,有人不想我来?”董舒咯咯地笑,有点儿疯,手里捏着玻璃杯,轻轻地晃荡:“小十一,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许言夏瘪了下嘴巴,暗暗骂自己几遍,却不晓得到底哪里得罪了董大秀。
没良心,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所以,纯洁的小十一君重重地按了按胸前的二两肉,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禁嘴硬起来:“我哪里没良心?”
动次大次的节奏在耳边徘徊,人影在身后攒动,嘈杂又寂静。
董舒的酒在唇边蹭过,淡淡的红酒颜色比唇彩更深,像留在唇边的浅浅的吻痕:“你们都没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_!”
这话说的很大声,幸好音乐声更大,否则必是震惊全场。
被喷了一身酒气的小十一君无辜地回头,非常难得地想要得到秦紫叶的召唤。因为,很明显,在这个时间,这位董秀是不正常的。
“你东张西望地找什么呢?”不正常的董舒很快就戳破了许言夏的小心思,嗖地拽住了小十一君细嫩的手腕,笑得更疯了:“你往哪里跑?我还没骂够呢!”
喝了酒的人是不是力气都会比较大?许言夏闷闷地烦躁着,低头看一眼手腕,抬头瞧一眼董舒,恨不得抬脚就把这个女神经病踢到钢琴肚子里去。
然而,当董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湿漉漉地沾满了红酒,略带威胁的说了句“我可是顾秋最好的朋友哦!”的时候,小十一君突然很想把自己踢进钢琴肚子里去。
“你们凑一块闲聊什么?”秦紫叶从吧台扭腰走到琴边,目光落在两只浅浅扯扯的小手上:“董舒,我们小十一可不给白摸的。”
“小秦,有折扣吗?看在我刚刚失恋的份上。”董舒的手指轻轻一松,浑身像没骨头似的,往前倾倒,吧唧就黏在了秦紫叶身上。
“你有恋过吗?别找这么老土的借口,好不好?”秦紫叶嫌弃地扬起头,伸出拇指和食指,将董秀漂亮的裙子捏住,作势要将董舒整个人拎起,然后丢到一边。
“人家真的失恋了啊!讨厌,都不相信我。”董舒摇溢膀,满身的酒味仿佛蒸发了似的,在空气里荡漾开,“小秦,你说我怎么会失恋呢?”
在董秀重复了三次“失恋”这两个字后,许言夏终于惊觉这并不是个玩笑。
当然,董舒的话和她的样子一样,都太像是个玩笑了。
金色的亮片吊带短裙,微红色的大卷发,夸张的烟熏妆。从头到脚,连毛细血管都不像是良家妇女的董舒,居然说她、失、恋、了!
“你最近有交男朋友?”秦紫叶鼻子哼了两声,不可置信地盯着董舒。
“没有。脑袋抽风,以为交了女朋友。”董舒扯了个稀里糊涂的笑容,酒杯举到半空,扬着脸,往上看去,像是看破了房顶,看到外太空去了:“其实是个白眼狼。”
噗——
“宋黎非?!”这一回,许言夏和秦紫叶极有默契的同时喷了。
虽是同一个名字,但显然两个人内心的独白是完全不同的。
“你跟她能叫谈恋爱?还失恋?真是……太扯了。”秦紫叶憋在心里的话,不敢朝董舒吼,唯有惊异地蹬了蹬眼睛,又镇定地轻咳了两下:“塞翁失马,嗯。”
“昨晚上不还在一块吗?这就分了?”小十一君憋在肚子里的话,在秦紫叶的“塞翁失马”后更是不敢说出口了,只得捏两把鼻子,哼哼:“否极泰来,嗯。”
“你们在玩成语接龙吗?我是不是要说‘明天会更好’?”董舒望着天花板,却好似将秦紫叶和许言夏的表情尽收到了眼里。
“店里还有点事儿,我去看看。那个,小十一,好好伺候你董舒姐姐。”秦紫叶看也没看许言夏,拂了把漂亮的长发,拍拍董舒的胳膊:“今天免单,好好玩。”语毕,小蛮腰扭动起来,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动起来,径直就往人群里走去。
免单?免单!小十一君内心咆哮了两声,小腿一蹬,噌地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肩膀却被轻轻地按住了。
“你也要做小白眼狼吗?把我丢在这里,然后走掉?”董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