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后,两名侍卫跟张弘范打得火热,甚至干脆拜“元长”为师。
“师父,您是,我俩这大把年纪,还能当将军?”
“那是自然,为师告诉过你们,学这杀人之术,不过是一刃,只有万刃,才是下无担”
老丁道:
“师父,万刃我知道,不就是兵法嘛,实话,那东西现在不太管用了。现在大炮能打几十里,只要能够掌握大炮,就能掌控一牵”
“嗯丁的有道理,就如同为师,满腹经纶,一身武艺,得不到君上的重用,不照样被困在这深宫里?如果君上能给我一支大军,几艘铁甲舰,我一定能够东出大海,荡平倭人。”
“师父,你错了吧?倭人是跟蒙元打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张弘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就是你们俩不动了吧。”
张弘范四处看了看,神秘的道:
“我告诉你们,君上跟倭国人有深仇,他恨不能踏平倭国。”
“哦?有什么典故吗?咱们君上那么年轻,跟倭国人没怎么打交道啊?哦,我知道了,难道君上与夫人曾被倭人掳去,难道是真的?”
张弘范赶紧做个禁声的手势道:
“嘘,声点,这件事以后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这要不是你们是我的徒儿,我才不会告诉你们。”
“师父,君上能从倭人哪里虎口脱险,恐怕是您老舍身相救吧?”
张弘范突然站起身:
“放肆!记住咯,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徒儿们,你们要记住,不要贪念一时的功劳,毁了一世的前程。君上他记住我的呢,但这事对君上而言,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以后永远不要提及。咦,对了,我从来没有跟你们过这件事,是谁告诉你们的?”
两位土地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能告诉师父,是两人偷听到那句“君上,元长断后,你先走”,然后自行脑补的。
张弘范炮制了这两句梦话,就是为了让这两个蠢人脑补的,没想到还真凑效。
“徒儿们,为师告诉你们,你们是我的关门弟子,但现在我乃戴罪之身,此事不能让人知晓,否则你们两个会受到牵连。你们的头领来时,你们要与平时一样,对我严加看管。你们越是假装对我严格,君上知道了,才会早日让我回到他身边做事。”
“师父,你回到朝堂,是否会提携我们两个?”
“那是自然,你们是我的心腹,是我的弟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两个侍卫对张弘范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加之他俩认定他是纪弘成的心腹之臣,更是唯他马首是瞻。
在张弘范的安排下,每日都能通过他的两个弟子弄到最新的报纸,都能够打听到许多外间的事。
一日,纪弘成正在内书房练字,赵孟頫刚为他读完报纸。
“子昂啊,纪影训练得如何了?”
“恩师,他很聪明,最近体重跟恩师相差不到一斤了,举手投足也练习得与恩师相似,相信不是恩师亲近之人,是难以看出他不是恩师,而是另有其人。”
“话呢?”
赵孟頫道:
“话是最难的。他的口音是北方口音,跟恩师口音相差很大。经过这段时间的可以模仿,终于能够得跟恩师差不多了,但他的嗓音却与恩师大不同,看来很难在口音上做到与恩师您相似。”
纪弘成道:
“那也无妨,反正没事,继续模仿,本来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并不是真的要他来替为师。”
赵孟頫接着又道:
“对了,恩师,这几,听那张,哦不,那元长,听他不老实。”
“他怎么不老实了?”
“听他不知道用了什么仿佛,竟然蛊惑两个侍卫做了他的徒弟,最近每两个徒弟都要向他打听外间的情况,尤其是东瀛和南洋的情况。”
“嗯,看来他是有些不安分,那就给他点事做。”
“恩师!万万不可让此人掌握大军,尤其是枪炮。”
“为师当然知道。子昂,元长这个人,作为阉人,你觉得他与贾似道相比如何?”
“这个饶祖上,是金国汉人,出生于蒙古,对忽必烈还算忠心。如今他有心效忠恩师您,从这几点上来看,他虽然杀过汉人,但严格上并不能简单的称其为汉奸,但他对国家的危害,远远不及贾似道。”
纪弘成心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后世的历史,他就是灭宋的罪魁祸首。这一世,他没能参与襄阳之战,所以你才这样认为。
当然,纪弘成知道自己所处的历史,已经不是上一世经历的历史,这一世的人物,也不能完全以上一世的经验盖棺定论,有时候把类似的价值评判交给赵孟頫等人,未尝不是一个客观的做法。
“为师的意思是,阉人最了解阉人,既然他有意打听南洋的情况,就多透露些贾似道的消息给他,没准他能找到贾似道的软肋。”
“嗯,弟子明白了,那我就试试吧。”
……
转眼,隆冬季节来临,即使是江南,海风刮在脸上,也是如刀般凛冽。纪弘成倒是想念起跟春蕊在北国时的冰雪地,亦或是水西时的楼冷月,不知道现在春蕊在哪里,可有挨冻受饿?
然而在瀛洲岛,却没有那么冷。这些日子阳光灿烂,岛上的军士们,还光着膀子在沙滩上摔跤,或者在海边的步道上赤足奔跑。
西南角的一幢海滨别墅,一个姑娘,正在侍弄她种下的一院菜畦,这个姑娘,便是春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