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小八出来的?”
“还能是谁,四叔呗!”
到了布镇养老院,孙强把院长叫了出来。
姜鹤和院长见了一面,谈好菜价,说好一次一付,交易了三十多斤青菜。事情办完,她和院长、孙强道了再见,步行往回走。
昨天的雪下了一晚上,路上的雪又厚了一层。寒冷加雪灾,底盘底的轿车、普通小轿车等等,不少车都成了“藏”品,因为开出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姜鹤没有使用术法,步行速度也比普通人快了不少。她知道身后有尾巴,倒也没做什么,打定主意要静观其变。她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赶路时,碰到了一辆黄牛拉的牛车。
赶车人是个老人,牛车上拉着五六袋的东西。袋子放的特别讲究,正好在车板中心围出来一个不大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坐着个孩子,用被褥裹着。孩子大概睡着了,随着牛车吱嘎吱嘎前行,他或者是她的脑袋靠在袋子上左右一晃一晃的。
大概是为了减轻黄牛的负担,老人跟着牛车走,并没有坐上去。
姜鹤从后边追上牛车,却没有超过去,反倒放慢了速度跟着牛车走。“大爷,孩子是睡着了吗?”
大爷闻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裹的严实的小孙女,“是,睡的还挺香。”
“大爷,没关系吗?我是说让孩子这样睡觉,没关系吗?”
“没事,她刚睡着,不用人喊,十来分钟她自己就醒了。闺女,这冰天雪地的,咋敢一个人走?”
“大白天的,不怕的。”
“大雪封路,大家都躲在家里,那些无所事事的二流子又该整事儿了。小心些吧!歹人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谢谢大爷,我会小心的。您怎么不坐上去?一直这么走多累!”
“再累也没它累。能走的时候就走走,不能只想着靠它。”老人轻拍黄牛脖子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牛车上睡觉的孩子和大爷说的一样,自己就醒了。
孩子的声音软乎乎的,“爷爷,还有多长时间到家呀?”
老人,“快了,就快到了。”
孩子,“爷爷就会说快了,哼!”赌气不过十秒钟,她又开口了,“爷爷,我来赶牛车,换你上来坐好不好?”
老人,“不好。”
姜鹤掩饰好笑意,默默地走在一边。
孩子想要个答案,“为什么呀?”
老人,“爷爷一百三十斤左右,你才五十七斤。咱家牛能驮动你,驮不动爷爷。”再拍拍几个袋子,“米面很重,积雪又厚,它拉着这些粮食已经很累了。”
孩子一脸失望,“可是爷爷走路会累。”
老人笑呵呵的,“爷爷不累。这次磨的米面够吃到开春了,开春前都不用再去磨米磨面。”
姜鹤看孩子安静下来了,这才开口说话,“您去布镇磨米了?”
老人,“是啊。咱们只有镇上有磨米磨面的地方,村里没有。”
姜鹤,“家里几口人?”
孩子抢答,“五口人,爷爷和奶奶,爸爸和妈妈,还有我。”
姜鹤笑着问,“你最想谁啊?”
孩子沉默一会儿,“爸爸不在家,想爸爸。”
姜鹤词穷。她能猜到,孩子的爸爸多半在外边打工挣钱。生活不易,各有各的难处,做任何事都很难两全。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老人说,“闺女,小心些,知道吗?不能陪你走了,我们到了。”
姜鹤看着岔路边写着坝子村的路标,挥了挥手,“我会的。”没有牛车作伴,她再次健步如飞地赶路,很快到了山脚下。身后的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没理会,冲着面前的山石走了过去,下一秒整个人消失在山石中。
后边跟随的人赶到,左右张望检查一会儿,取出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十来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姜鹤回到山神庙,和山精一起摘菜、挖掉枯藤、种植新的蔬菜……忙忙碌碌的,这一天结束。
第二天七点多,姜鹤伸着懒腰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外边是大晴天,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洗漱好了去厨房,发现山精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飘着油星与青菜碎的馄饨,蒸热的又弹又软的牛奶馒头,再配上几样小咸菜,一人、一山精、阿雪五只,大家吃的特别开心。
饭后,姜鹤清洗了碗筷,正在清理灶台和橱柜。山精趴到灶口前,手里拿着炉钩子翻灰。
姜鹤看的好笑,“你干嘛呢!”
“我在火里埋了土豆、地瓜和玉米棒子。应该熟了。”
姜鹤,“……刚吃完早饭,你吃得下吗?”
“吃的下,好吃的都吃得下。”
吭哧吭哧一通拨拉灶灰,山精数了数黑不溜秋的东西,“都在,没少。”他飘到门口,向篱笆墙的方向喊,“阿雪,吃饭啦!”
吃饱喝足正准备补个觉的阿雪立马站起来,往外跑。
打扫完卫生的姜鹤吃了一个烤红薯,剩下的都是山精和阿雪五只解决的。山精对待阿雪五只特别有耐心,把烤黑的外面那一层都扒掉才给阿雪五只吃。
姜鹤留下他们继续吃,自己去了篱笆墙里摘青菜。摘菜并不是轻松的工作。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弯腰,还要不停地从藤叶中仔细翻找可摘取的青菜。
山精种成的三十八株白玉米可以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