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袁绍听着斥候汇报,眼睛越瞪越大,待斥候完“颗粒无存”四个字时,袁绍闷哼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倒在卧榻上不省人事。
原来运粮队三番五次被曹仁夏侯渊的一万骑兵骚扰冲杀,一日才行三四十里,好不容易损兵折将快到乌巢时,护粮主将一看粮队,都要哭了,一百多车粮草只剩三四车粮草尚保存良好,运粮车也仅剩二三十车能用。
就这三四车粮草,等到了乌巢,差不多正好吃得颗粒不剩---护粮队自个也要吃粮不是。
护粮主将看着这残破的粮队,若是这样去了乌巢,袁绍非得把自己煮了分肉吃,主将一咬牙,带着残余的护粮兵扬长而去,落草为寇去了。
袁绍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三了,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带着一丝蜡黄,双眼无神,竟似一下苍老了数岁。
“可有粮草到了?”袁绍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起粮草。
众人沉默不语,微微摇头。
第一批运粮队全军覆灭,第二批想必也畅行不到哪儿去,何况,第二批粮草本来就要迟上几。
袁绍大军早在乌巢遭袭的消息传来,便已经由一日两顿改为一日一顿,而道今日,更是一顿干饭改成了一顿稀饭。
军中怨声载道,流言四起,再想起大军攻打官渡,已经不可能了。
“撤退吧。”袁绍无力的摆摆手,继而眼中露出不甘之色,“曹操,待我回河北整顿军备,来年再下中原,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官渡,曹操大营,斥候来报。
“主公,袁绍大军拔营退兵了。”
曹操与庞统对视一眼,各自欣喜不言而喻。
“士元真是料事如神呐,袁绍退兵竟然比预想的还要更早。”
庞统呵呵一笑,方才道:“实乃助主公,没想到,袁绍仅仅派了两万人试探一下官渡便放弃进攻,实话,官渡两万守军能否抵挡袁绍全军攻击,其实庞统也并无把握。”
“哈哈哈哈,不过我们赌对了,征战沙场,本就是九死一生,哪有十成胜率的战斗,可惜袁绍不懂这个道理呀。”曹操笑道,“接下来,该如何?”
庞统道:“军队早已经部署完毕,主公且率军徐徐北上,尾随袁绍大军,等待时机便可。”
“此战若胜,能否大军趁势攻入河北境内?”曹操道。
庞统并未答话,而是望着北方若有所思的道:“袁绍河北大军仍有数十万,想要攻入河北,谈何容易,除非,能得到那个人相助。”
。。。
袁绍大军拔营撤离,曹操这边早已埋伏好的乐进李典两万大军便杀了出来,这两万人在敖仓附近等了好几,士兵手中大刀早就饥渴难耐,眼见袁绍军溃退,各个奋起追击,尾随袁绍大军队尾一路追杀。
袁绍不得已只能派出张合高览率本部一万多人断后。
张合高览大军也已经吃了几的稀饭,士兵手脚发冷,浑身没劲,第一批被袁绍当做棋子遗弃,哪里抵挡得住乐进李典大军冲杀,士兵稍作抵抗,便武器一扔,索性投降。
张合高览奋力厮杀,却见手下士兵投降的越来越多,哪怕是被督军斩杀也不愿再战,张合高览升起一股无力感,一万多人剩下几千人,被乐进李典围困,终于力竭被俘。
乐进李典继续追击,而此时,先前偷袭乌巢的曹仁,许褚大军去而复返,从右路加入追击的队伍,袁绍军更无战意,一路仓惶北逃,死伤无数。
袁绍大军终于逃到延津,作为之前的驻扎之地,袁绍在此处还留了一千人驻守延津,之前顶撞袁绍的田丰,便是被关押在此处,而被踢出军师团的沮授,也被软禁在此。
大军过延津,并未停留,因为后面的三四万追兵已经接近,若是从延津渡河,还不带站稳阵脚,便会被曹军追上,而今之计,唯有继续北上,从白马渡河,逢纪已经快马前往白马附近的黎阳搬救兵,唯有靠援军挡住追兵,袁绍大军才有机会渡河回冀州。
袁绍卧在车中,神情萎靡,却是响起了田丰来,要是当初听田丰之言,又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袁绍勉强坐起身,唤过窗外的郭图问道:“田元皓,还被关押在延津吧?”
郭图不解袁绍为何问起此事,便答道:“主公,田丰确实被关押在此。主公遭逢大败,想必田丰正在得意吧,毕竟此败正如田丰所料。”
袁绍叹了口气道:“田丰虽智,却不讨喜,我也不愿见他,传令,将田丰放了,让他走吧。”
郭图瞳孔一缩,袁绍竟然要放田丰走,若田丰再回河北,那。。。
不过袁绍有令,郭图不得不遵,便道:“是,主公,我这就着人传信。”
郭图调转马头,走向传令官道:“主公有令,不愿再见田丰,送他上路吧。”
。。。
延津,袁绍军驻地。
大牢中,田丰仍然被关押着,看守大牢的老兵对田丰倒是挺照顾,每日外面的军情也会悉数讲给田丰听,毕竟田丰曾经乃是袁绍手下首席谋士,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有翻身的一。
今日,田丰却见看守老兵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道:“老哥,外面是不是有动静了?”
老兵叹了一声道:“先生,真被你中了,主公吃了败战,大军已经逃回延津,并继续往白马逃去,我等也准备收拾行装前往白马了,想必主公会差人将先生放了吧。”
田丰不禁黯然,虽然早算到有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