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谁呢你。”叶简四下打量了一圈,又站起来往外看了看,说:“就你这个地段,我来了多少回了都没被粉丝发现,平时有什么人过来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伞是谁的,蓝色方格子,一看就是男人的东西,你这个卖饰品的小店,还有男人会进来吗?”
“你家黄河的吧管这么宽。”靳语南坐直了身体,说:“你不是男人吗?整天往我这里跑?还是······你吃醋了?”
靳语南双眼灼灼,在暗一些的室内似笑非笑,好像要看到叶简的心里去。
“笑话,我吃的哪门子醋啊?”叶简有些心虚的抬眼看了一眼靳语南,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
不过他很快理直气壮起来:“我就是吃醋了又怎么样,不行吗?”
靳语南用手里的书本遮住了嘴,笑了一声,说:“还真是可爱。”
叶简有些不服气:“哪有夸一个大男人可爱的,你得换个词。”
“换什么呀?”
“我粉丝都夸我帅,夸我气质出众。你要是这么夸我倒是也可以······”叶简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又说:“总之夸我的我都信。”
“你粉丝的那些彩虹屁,看看得了,还当真啊?”
叶简被靳语南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没注意靳语南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门后那把伞,目光里带着一点看不分明的阴郁。
她很快被叶简打断了思路。
叶简坐到了她的身边,带着满身清新的香气,把一截骨肉匀停的手腕伸到她的面前,说:“你闻闻这个,今天品牌方刚拿过来的新品香水,过几天要拍这个广告,好闻吗?”
靳语南很久没有跟人这么亲近过了,有一点想往后退。
但是叶简两只线条明晰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盯着她,那眼底清澈透亮,含着一分纯真,蝶翅一样的睫毛轻轻的上下扇动,似乎很期待的看着靳语南的反应。
靳语南避无可避,只得半真半假的凑过去,浑身都笼罩在他的香气里,说:“好闻。”
她本以为闻完就完事了,没想到叶简得寸进尺的就着这个姿势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手腕用力,把自己拉过去。
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清浅的呼吸款款萦绕在一起,有着说不清的暧昧。
靳语南不由得僵在原地,两只手的手指蜷缩在一起,眼睛瞪得老大,心底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他要是敢亲我,我就给他一巴掌。”她这样想着。
但是叶简没有那么孟浪,他只是认真的看着靳语南的双眼,手指在她脸侧轻轻的滑动了一下,好像捧着的是什么了不起的珍宝一样,“阿南,要不然,我养你吧。”
“阿南,我养你吧。”记忆里好像有谁跟她说过一样的话。
含糊不清的记忆呼之欲出,跟面前叶简刚说出口的话语叠在一起,靳语南后腰上的骨钉突然尖锐的疼痛了一下。
她伸手把叶简推开,那摇椅本来就窄小,这一下叶简直接坐在了地上。
靳语南摸了一下后腰上的骨钉,那骨钉只疼了一下,随后偃旗息鼓,再没了动静。
小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飞了下来,它倒吊在脑袋顶上的横杆上,两只翅膀展开,浑身羽毛松松的蓬松开,做了个倒挂金钟的样子。
它黑豆子一样的眼睛上下转了转,长满绒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来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阿南,你怎么这么冷!阿南,我养你吧!”
“哈哈哈哈哈!”
小西扑闪着翅膀一副笑的抬不起头的样子,有绒毛从它身上落下,沾在叶简的眉毛上,痒痒的难受。
靳语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说:“我看你是皮子紧了,缺我给你松松,叶简,关门!”
小小的店铺随之传出来鸡飞狗跳的求饶声,外面的大树枝繁叶茂,墨绿色的枝叶一层压着一层,下面隐藏的秋蝉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仿佛知秋意浓,企图嚎叫完最后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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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生滚牛肉粥已经凉了。
粘稠的大米和牛肉搅合在一起,生菜叶子在滚粥里泡久了,显出一点灰败相。
牛爱民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勺子浅浅的舀了一口凉掉的粥塞进嘴里。
粥里的牛肉丝大概淀粉裹多了,肉质也不好,嚼在嘴里韧性十足,久了还有一点腥气。
牛爱民把口里的粥吐出来,转身去厨房里烧水煮了一包泡面吃。
不用去上班真是难得的轻松。
他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在等待水开的间隙里把口袋里的卡片摸出来,伸手摩挲了一下。
那卡片触手生凉,上面用黑色颜料勾画着繁复的图案。
“命由自定,等价交换。”他轻轻的又把上面的这行小字念了一遍。
“代价······”
代价这个东西,能不付还是不付吧。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大泡,牛爱民犹豫了一下,把面饼丢进去,摸出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接起来的很快。
牛爱民用筷子把锅里的面饼搅散,又磕了一个鸡蛋进去,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整理到一起就行,要尽量正面清晰。”
“你之前认识的记者不少是吧?”
“嗯,发一份过去就行。”
“等你把事情办好了,我会把尾款给你结了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挂断电话,把煮好的方便面盛出来,认真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