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眠用手臂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箍住,下颌贴紧她柔软的发,浑身散发着温暖而平静的气息,像是在告诉她说,“我没事”。
陆卿之用文件拍了拍桌子,抱怨声起:“喂,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想办法出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吧?”
“你这个特案组警察都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了也出不去,看来要出去很难啊。”苏倾眠带着妻子一起起身,环视了一番四周,这里没有信号,而且除了天花板上的这一出口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了,想要出去,非这唯一的出口不可。
然而天花板距离地板大约有三米之高,要触碰到这一出口谈何容易,更别说出去了。
陆卿之显得平静淡然:“有你们,希望就更多了。我只有黎雪萦一个可以期待的,她还刚和我吵完一架,估计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了。可你们不一样,墨雪、顾景白、还有整个苏家,都是会来救你们的。他们中总有人会找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得救了。”
说到黎雪萦,他的神色间明显掠过一丝阴郁,想起当日对她的样子和她跑走时通红盈泪的双眼,他心里像是翻腾着苦胆似的,很不是滋味。
可是没办法,他若不这么做,她迟早要查到君佑的头上,他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弟弟,自己保护他成习惯了,这次也不例外。
“顾景白不算其中吧?”正当他沉思之时,突然响起这个不屑而讽刺的声音。
顾音离恐怕是打死都不会信顾景白会来救她。
陆卿之摇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对你仇敌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这句话大有深意,夫妻俩自然不会听不出来,苏倾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峰有滑过一丝明显的纹路,眼神也僵了一僵,只是顾音离对顾景白的成见太深了,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与此同时,回到丽景香园的墨雪下了电梯,正往自己家门走去,在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那一刻,从对面的1008房间传来一声惊响,把墨雪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滞下来了。
不太可能是顾景白回来了吧……她亲眼看见他开着离开的,而且自己一路走来,也没碰到他啊。
带着惊讶和疑惑,墨雪一步步走到了对门,紧张得双手揪紧了斜挎包的长带子,又缓缓抬起右手,试探着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无人回应。
她又试探着敲了几下。
还是无人回应。
墨雪心想是不是顾景白养了什么宠物,听顾音离说过,她这个弟弟喜欢动物比喜欢人更多。
可女人的第六感又让她无法彻底放下心,她总觉得里面发生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非要进去一探究竟。
她记得顾音离上次是在擦脚垫下面找到的钥匙才打开的大门,照样掀开了地下的擦脚垫,果然发现了钥匙。
庆幸的同时,墨雪对“里面是进了贼”这一猜想又肯定几分,自己能找到钥匙,歹徒一样也可以。
这个家伙也太不小心了吧,上次顾音离能从他家里救出自己,他就应该想得到这藏钥匙的地方不安全了才对,怎么还会把钥匙放在这里?
不去多想,墨雪连忙打开了房门,并确认防狼喷雾就在自己包里。
因为自己这副长相,和平庸的家世,她从小到大一共遭遇到过三次险境,哦不对,是四次了。
三次都化险为夷,第四次,她终于没保住清白。
更有甚者,还有一群暴徒闯进自己家里把自己打伤。所以,如同惊弓之鸟的墨雪在家里放好了各种防身物品。
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翻到了的茶几和一地的杂物,以及面朝下背朝上倒在这一地狼藉中的女人。
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薄纱外套,将将能盖住臀部,隐约能见小部分的臀肉露在外面。那双长腿线条完美,长直而纤细,皮肤细腻白皙得如同玉石雕刻出来似的,格外吸睛。
墨雪走到她身边,扶住女人的肩膀,轻轻地将她翻了过来。
在看清楚她的脸的那一刹那,墨雪直接惊叫出声:“音离姐……”
女人没有反应,墨雪心里有恐惧和紧张在迅速蔓延开来,喊着她的声音更加急促不安:“音离姐,音离姐你醒醒……你醒醒啊!”
有个念头如同吐信的毒蛇般啃食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让墨雪痛不欲生之时,又充满了绝望怒恨,恨不能将这副躯体撕碎,才能将这念头消除——
是不是顾景白把她绑架来的?
这时候,地上的女人突然有了点反应,长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继而抬起,她总算在朦胧中幽幽转醒。
“你醒了。”墨雪长长地松了口气,把正要拨出去的号码的三个数字一个一个删除,放手机回了口袋里。
“你这是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扶住女人的身体,将她缓缓地搀扶起来,“快起来。”
这时候墨雪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她居然只穿了两件贴身的,外面披着这件轻若纱雾般的外套而已,现在是温度为个位数的冬天。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墨雪正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被女人出手阻止了,只见她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一个房间,用一个虚弱发颤的声音说:
“(床头柜里有一个棕色的瓶子).”
看得出她的状态很差劲,的确,女人现在直觉得脑袋成了一片死水,还有一根棍子在拼命地搅动着,搅得她天旋地转,搅得她疼得想去撞墙来减缓这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