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的江初白和墨雪都惊呆了,墨雪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扶她起来,可碍于正在盛怒中的少爷,她还是没胆子迈出那一步。
但是江初白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看见这一幕,他气得发昏,指着苏倾眠大骂:“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你这么对你老婆的吗?”
他这样做当然是有企图的,为顾音离打抱不平的同时,也要让自己看上去冲动无脑,为的就是让苏倾眠轻敌。
一个有勇无谋的敌人,当然比一个心机深重的敌人更好对付。
墨雪忍不住想劝,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了。
她对顾音离的感情一向很复杂,一边感激她对自己的照顾和提拔,没有她确实没能有自己的今天;一边又羡慕嫉妒恨少爷对她的感情。
眼神扫过她那双撑在地板上的手,他仿佛都能察觉江初白留在上面的温度和痕迹。江初白轻柔攥住她的手的画面,在苏倾眠的脑海中经久不散,让他怒火翻腾。
本以为她和江初白离开只是为了恶心自己,没想到……
顾音离转头望向他,眼中皆是怒火:“你又发什么疯?”
她是了解他的,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温情暖男了。所以他现在的表现,她也不觉得奇怪。
苏倾眠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她,薄唇中吐出冷漠的字眼:“站起来我看看。”
江初白再也看不过去,都忘了自己腿上有伤,竟然要掀开被子冲下床去,幸好在一边的墨雪拦住了他:“你别再添乱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们是最不能去劝架的,只会是越劝越激烈。
因为他们两个,一个喜欢男方,一个对女方心怀他意。
他对自己狠,顾音离的倔强脾气便上来了,她将脚心踩住地面,双手撑着地板,忍住伤口的不适,一点一点站立起身,正面对着他。
“这样可以了吗?”只是片刻后,顾音离的气息已经变得粗重。
她确实可以站起来,但是不能久站,毕竟伤口没有完全愈合。现在站着,双腿间的疼痛已经深入骨髓。
即使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许倒下,不许倒下,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可是这般毅力和意志,改变不了身体的真实状态。
苏倾眠抱住顾音离的那一刻,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颤,还有那粗重的痛呼声。
好像所有理智和柔情都瞬间回来了,他将顾音离紧紧地搂在怀中,满面皆是慌乱紧张。
他把她打横抱起,不留二话便离开了这间病房。
看见这一幕,墨雪哼哼一笑,心中的感觉复杂难言。
“看吧……对顾音离,他根本狠不过三秒。”墨雪对病床上的江初白说道,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江初白定睛看她,笑容很是微妙:“哟,吃醋啦?”
墨雪对准他的目光,不答反问:“看样子吃醋的是你吧?”
“我吃什么醋?”江初白表现得像个没事人。
可他越是这样,墨雪越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勾着一抹冷笑,走近点江初白道:“是啊!我也想问你,你吃的是我的醋,还是她的?”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顾音离。
原来她还纳闷,这讨厌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帮自己,现在想明白了,他是在借花献佛,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江初白也凑近些她,毫无畏惧和心虚之意,一字一字道:“我说我喜欢她,你有意见吗?”
墨雪淡然:“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是想要劝你小心一点,少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自认为对少爷的了解并无太多,但他对顾音离的感情有多么深、多么痴,她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一开始,她就很识趣,知难而退,省得少爷彻底厌恶自己。
若有人敢打顾音离的主意,少爷会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和他斗到底的。
不过……
江初白这样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少爷估计也没放在眼里,没当他是情敌。因为顾音离压根看不上这么个小孩子。
这时候,顾承颜夫妇俩回到了病房里,发现轮椅上空空如也,沈亦柔当时就急了,问江初白道:“音离呢?”
江初白如实告诉她:“哦,被她老公接走了。”
可他一句话就在夫妇俩的心口激起了千层浪,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为惊诧,只不过表现得有张有弛。
“老公?她结婚了?”把情绪倾泻干净的当然要属沈亦柔,她是女人,又是母亲,更何况又刚与女儿重逢,无疑是惊弓之鸟,生怕有人再来抢走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
“嗯。”江初白点点头。
“她老公是谁啊?”相比之下,顾承颜显得冷静多了。他一开口便问最实际最重要的。
如果着急有用,他一定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强烈。
江初白说:“您肯定认识,tr集团的苏倾眠。”
听到这个回答,顾承颜想清楚了一件事。
不久前,眼线告诉他,顾承原认回了他在外的私生女,夫妻俩带着那女孩找上苏家去商谈联姻之事,却被苏倾眠轰了出来。
难怪顾承原的算盘落空,不仅是因为苏倾眠看不上他这种盟友,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妻子。
不过自己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音离。
“你知道他在哪儿的吧?带我去找他!”一听顾承颜知道那个带走女儿的人在哪,沈亦柔拉上他的手,着急忙慌地就要往门口赶。
还没等顾承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