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士兵委屈的抱着脑袋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正当林时迁他们心里没底的时候,苏瑞也缓缓抬起了头,只是当苏瑞的目光瞪向了他们时,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全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样一双眼神啊,原本应该是白核的地方全都被血丝给布满,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是一片通红。
只见苏瑞脚步一歪,几乎就要滑倒,林时迁赶紧和旁边一名士兵扶住了他。
“长官,您没事?”
“我.......我没事!”
回过神来的苏瑞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对了,你们是从哪里跑回来的?”
“俺们......俺们是......”林时迁犹豫了一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我们是从光华门撤下来的。”
“光华门?撤下来?”苏瑞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眼睛直盯盯的瞪着林时迁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说着山东口音的大汉:“恐怕是自己跑下来的?”
“长官......你.......”
林时迁他们顿时脸se一变,好几名士兵手中的枪立刻就对准了苏瑞。
“住手!”
看到此情此景,林时迁的脸se也黑了下来,他把手向后抬了抬,示意几名士兵将枪口抬起,随即沉着脸看着苏瑞,yin沉的说道:“长官,俺们全团就这剩下几十名弟兄了,俺不能让二十八团最后这点种子也没了,您就行行好,让咱们过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们就要打死我吗?”
苏瑞脸上讥讽的神se更浓了。
“你们想跑去哪?你们能跑去哪?我实话告诉你们,唯一的退路挹江门已经被三十六师封锁了,你们现在过去只能是被当成逃兵枪毙!”
说到这里,苏瑞脸上的无奈凄苦之se愈发的浓重了,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一切,直到六七十年后依然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苏瑞这个伪军事爱好者也曾拜读过一些抗战书籍,他很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座城市就会变cren间地狱,无数的妖魔鬼怪将会在这里群魔乱舞,数十万人将会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失去生命。
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
苏瑞的心里大声的咒骂着:“老天爷,你把老子送到这里来,是要让老子经历这一切后再死一次吗?”
听到苏瑞的话,兵们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望向了林时迁。
林时迁吞了口唾沫,这才问道:“长......长官,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苏瑞苦笑了一下,把手一摆随口说道:“反正横竖是个死,你们自己选个死法。”
说完,苏瑞走到一块断墙旁一屁股做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前方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前方的枪声更密集了,林时迁他们面面相窥着默不作声,良久苏瑞转过了头,看到林时迁他们还站在自己的身后默不作声,没好气的问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老子请你们吃饭啊?”
林时迁咽了口唾沫,这才对苏瑞道:“长官,俺们团长、营长、连长都死了,也不知道去哪,要不您......您领着大伙干,反正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跟着您干!”
“跟着我干?”
苏瑞一听不禁愣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有没有搞错,跟着我,你们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跟着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一五四师的,你们跟着我不怕把小命丢了?”
这些当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到自己就要跟着走,他们就不怕自己把他们往火坑里带?苏瑞一时间有些糊涂了,这对于从那个看到大街上的老太太跌倒都不敢伸手扶一把的时代里过来的苏瑞来说,一群大兵刚刚见面就能把命交给自己,这种事确实是太玄幻了,简直堪比最小白的网络三流小说啊。
只是让苏瑞没想到的却是,那名拿着汉阳造的士兵也是一愣,惊愕的说道:“长官,咱们当兵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苦哈哈,早晚也是个死,既然挹江门被三十六师给封锁住了,那咱们也算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再说了,在这您的军衔最高,咱们的长官又全没了,不跟着您跟着谁啊?”
苏瑞愣住了,喃喃的自语道:“额.......还有这事!”
其实苏瑞这个为军迷又怎么会明白,无论是哪国的军队,都会在士兵守则里写上这么一条,在战场上若是直属上级阵亡的情况下,就要服从就近所能接触到的军衔最高的军官的命令。
因此,这些士兵看到苏瑞后立即就服从他这位军衔最高的“少校”,跟着他走在他们看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眼前这位“细皮嫩肉”的少校却是个冒牌货,这才问出了这种让他们啼笑皆非的问题来。
看着面前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三十多名衣衫褴褛的汉子,苏瑞开始慌了起来。
看来这些士兵算是赖上自己了,可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呢,怎么能带上他们。
“向他们坦白,说自己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只是幸运的捡到了这身军服?”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苏瑞给打消了,开什么玩笑,要是让这群凶神恶煞的大兵知道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冒牌少校,他们不把自己撕碎了才怪呢!
“带着他们往挹江门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个想法也不行,作为一个伪军迷,苏瑞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可是清楚的写着,看守挹江门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