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雕梁画栋广厦之中的一间不大密室。

深秋的天气已颇冷,但是这间小小的暖阁却是温暖异常,主人不是用火盆或者是暖炉,而是别出心裁地放置了十六个大小各异、形态不同的香炉,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温暖和甜馥的香气。

一个青年男子斜卧在床上,他的面色白的有些阴郁,从精致的皮肤可以看出,他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身体却有些虚,似乎是某些原因消耗了他本有的元气。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女子跪在床下,双手放在男子面前,看得出来她有些害怕,把头垂得低低的,看不出表情如何。

“真是一双美丽的玉手啊,有些人说女子的手是要养护的,一个出身农村的女子每日辛劳,就不可能拥有一双白皙温暖的手。不对,看看你自己,你能证明他们错了,你的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手?”

那名男子打开面前的一座香炉,取出放在里面烘暖的一块洁白的玉石,轻轻摩挲着。

“我试着把最名贵的玉石加热,但和你的手感觉不一样,这不只是温度和质感的问题。”男子拽过女子的手,放在手中轻轻揉捏。

“你的手并没有那么温热,可是给人的感觉却远远胜过一块滚烫的玉石,让我看看这里的秘密,我来猜猜看,把皮肤划开后,这下面是筋膜、是油脂还是血管呢?你来猜猜看。”

女子变得更恐惧了,她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男子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女子的手上慢慢比划着。“真是一双充满奥秘的手啊,他的温热是来自于你的血液吗?你的血液是什么样的?它的颜色,是鲜红的吗?”男子有些粗鲁的抓住女子的胳膊,使劲摇晃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要瞒着我吗?”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沉静,重新抓住女子的手。“就像是冰冷的凝奶一样,也许稍微加热一下就会化掉,你的手会化掉吗?”他把女子的手往滚烫的香炉上靠,女子吓坏了,用力的把手抽了回去,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无比惊恐的看着这个男子。

“你想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的手确实会化掉,多么奇妙的手啊……”男子下了床。

“饶,饶命。”女子惊恐的说。

“命,你为什么爱你的命呢?你应该爱你的这双手。”男子有些恼怒的说:“为什么世人永远看不到美丽,也不知道自己的美丽在哪儿?你好好看看你的这双手,你看啊,你给我看——”

男子粗暴的压着女子,随后用脚踩着女子的头,用力掰着女子的手腕,把这双手捏的红红的,男子才失望的松开手,无助的喃喃自语。

“这么轻易就不见了?怎么会?能不能用冰块把它永远的冻住呢?你看看你,因为你,这双手变得不美丽了。”

女子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顾不得袒露的胸膛,重新坐直了身体,满腔恐惧片刻间突然化作抗争的冲动:“我要离开,不然就去死!”

男子定定的看着女子,忽然低声笑了,笑声很低沉,也很长。

“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的双手砍下来,放在檀香盒子里,我要在你的右手食指画上蔻丹,在拇指上戴上戒指,你说戴什么样的好?”

女子无助的哭泣起来。

男子丝毫不介意,又取出另一个香炉里面的东西,是用羊奶制作的,他摸了一下,看着手指上沾留的奶渍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名女子进来了,她裸露的皮肤上画着奇特的图形,随着走路的动作,腹股间的飞鹰似乎真的在振翅。

“主人,有客人到。”

男子没有特别扫兴的意思,而是面无表情的在几名婢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出暖阁,今天来的客人是位商贾。

“吕公子。”见到男子,这名商人十分恭敬的起身行礼。

“张先生坐吧。”吕公子面无表情的在主座上落座。“近来生意如何?”

“正要禀告公子,近来大名府的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叫香皂的东西,盥洗使用甚为舒适,小人采购了不少,孝敬吕公子一些。”

吕公子看着递上来的香皂,点了点头,早有婢女收了放好。

“真是一样有趣的东西,香气很哪有讨人喜欢,这东西是何人所造?”

“据说来自东平府的押剌百户。”

吕公子皱了皱眉头:“如此美妙的东西居然来自军户,真是让人大倒胃口,他们不配造出这种东西来。”他心情非常不高兴,觉得今天晚上不能心无芥蒂的使用这种东西了,倒不如直接扔掉。

“吕公子说的是,说的是。”那个被称为张先生的商人擦了擦汗,附和对方的说法,心里直呼倒霉,早就知道姓吕的毛病多架子大,看样子这次送礼又是白送了。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个叫喻侠的女人,可有消息?”吕公子双眼漠然。

“没有确切消息,只知道这个女人行踪不定,总是在山东西路这一带活动,专事路见不平,很有点名气,但此人究竟为何人,尚不得而知。”

吕公子有些气馁,干脆一言不发的直接退入后堂休息,那个姓张的商人在客厅里面尴尬了半天,最后在婢女的引导下才离开。

此时在后宅的画栋之中,那只振翅的飞鹰带着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回到休息的地方,真是一片广大的园林,即便是两个人不着片缕的在三楼之上,也不用担心四周会有人偷偷窥见。

“休息吧。”那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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