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丽娜扶着浑身虚软无力,依旧魂不守舍的孟紫怡,缓步踏出停尸间,不虞,迎面扑上来一个女孩,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孟紫怡,此人正是孟紫怡的金兰之交,苏沁。

“小怡,别怕。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辈子,有小怡就会有小沁,有小沁就会有小怡,如影相随,不离不弃。”苏沁悲恸沉痛的哭腔,镌刻着感同身受和真情实意。

最熟悉的人,才是最令人心安的。当孟紫怡目光涣散的盈盈水眸聚焦在苏沁布满泪水忧心忡忡的眼眶时,孟紫怡四处飘忽游荡的灵魂,方得以归位,当即泫然泪下。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相拥在一起,相比苏沁哭得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现下的孟紫怡反倒显得较为平静,仅是伏在苏沁的肩头,阖着眼,泪水连绵,自她卷翘的眼睫毛间沁出,蜿蜒直下,哭得凄婉恬谧,只是当前从她身上散逸而出的哀恸,何其沉重,哪怕是站在几米开外的苏珩都能真切感应到。苏珩遥望着方今黯然神伤的孟紫怡,苏珩不由见哭兴悲,心如刀割,疼痛自心脏一点一滴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妹妹苏沁尚且可以上前拥抱着她,与她一起抱头痛哭,帮她一同分担悲恸与哀伤,而他却只能驻守原地,远远地陪伴在她周边,半分雷池也不敢逾越。由此,苏珩感叹,有些爱恋终归只可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半晌,苏珩温柔怜惜的目光,不期然,撞上孟紫怡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外套,苏珩蹙眉,随即升起满腹疑云,之后他狐疑的视线便再难错开,不由自主地一瞬不瞬盯着那件属于不知名男人的西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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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柏公寓小区,6号单元楼,2401,孟紫怡家。

回到家中,孟紫怡说,想一个人静静,苏沁犹豫再三,点头,退出了卧室。

苏沁轻轻关上卧室房门,岂料一转身,即刻撞上一堵肉墙,忽地吓了一大跳。苏珩眼明手快,抢在苏沁惊呼之前,伸出大手,捂着苏沁张开的小嘴。兄妹俩对视半会,苏沁眨了眨她那双灵动活泼的大眼睛,瞅着妹妹挤眉弄眼的鬼精灵样,苏珩宠溺一笑,松开捂着她小嘴的大手。

两人到达客厅,苏沁轻皱眉头,怨怼“哥,你干嘛一声不响的站在人家身后啊,难道你不知,人吓人吓死人的呀。”声音娇软,嗲声嗲气,撒娇之味甚浓。

话落,苏珩挑眉,用力揉了下妹妹的脑袋,把她的发顶都揉乱了,笑道,“胆子比老鼠还小。”顿了顿,收起玩笑,语带忧心,问,“小怡,怎么样?”

“能好吗?”苏沁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抿唇道。随之,一脸郁郁寡欢,开口“哥,今天是小怡18岁的生日,如今弄成这般模样,这让小怡往后何以安然面对自己的生日啊?”

生日,一个原本值得欢欣庆贺的日子,而今,却成了父母的死忌,沾上悲痛欲绝的记忆,一块变成了孟紫怡一生都难以释怀的哀思,何等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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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换洗过后,单手抱着余温犹在的黑色西装外套,凝神几许,萍水相逢,此生怕是难有归还之日,随后,她叹了口气,转身,把外套收进衣帽间。

孟紫怡双膝弯曲,双手环抱着小腿,整个人卷缩着坐在床上,盯着眼前的白色墙壁发愣。过会,她微微侧头枕在膝盖上,一盘散沙的视线猝然对上旁边床头柜上,搁着的深紫色丝绒盒子,瞅着像是个首饰盒,盒子底下还压了张卡片。

疑惑少许,孟紫怡伸手拿过丝绒盒与卡片,打开丝绒盒,一条白金钻石吊坠项链静静躺在深蓝色的绒棉上,钻石不大,形似百合花,虽说并不浮夸,却分外璀璨夺目、优雅生辉。

卡片上写着“祝贺我的宝贝女儿生辰之喜,无论往后历经怎样的风雨,妈妈但愿你能够温和从容地面对生活的磨砺,岁月静好地享受美好的时光,千言万语,凝结成一句话:妈妈永远爱你。”,母亲娟秀清雅的字迹,猝不及防扑入眼帘。

孟紫怡推测,应当是母亲趁她睡着之际,悄然搁放在床头柜的,忆起母亲眼下已然离世,孟紫怡顷刻泪眼婆娑,心中哀嚎:妈妈,你亲手毁了我的岁月静好,让我余生如何温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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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孟天祥区区一名企业高管,楚言仅仅一名医生,孟家祖上却是家境殷实,底蕴深厚,不可估量,祖上遗留的巨额财产以及父母的积蓄和保险赔偿金,足够孟紫怡一生无虞。

孟家堪为隐富,其祖上于清朝时期,曾是官宦人家,上三旗贵族,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后来才改姓孟的。

当年清帝退位,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孟紫怡的曾祖父毅然决然带着妻子,远渡重洋,留学英国,直至与世长辞都一直生活在英国。孟紫怡的祖父生于英国,长于英国,孟紫怡的祖母亦是出身大族,两家祖上是世交。孟紫怡的曾祖父即便到了国外,但思想仍旧传统,并不希望儿子娶个外国女人,所以托人在国内帮他寻了头门当户对的亲事,就这样孟紫怡的祖母远嫁英国。

孟紫怡的祖母远嫁异国他乡,背井离乡数十年,格外思念祖国,加之,中国自改革开放后,经济腾飞,日新月异,因此祖父决定陪祖母回国定居,时年,孟天祥18岁,哥哥孟天启24岁。孟天祥为了跟随父母回国,特意报考了b大;孟天启则更盼望继续待在英国发展,祖父祖母认为孟天启年长出众,足以独当一面,不妨尊重他的意愿,因而,只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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