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言辞恳切,但萧沉依旧只顾练字,他也顾不上,接着道,“陛下,微臣跟了你,刀山血海地过来,如今年纪也大了,只有这样一个女儿是个念想,若是她能过得好些,微臣死也可以瞑目了。”
说到此处,萧沉才搁了笔,看着徐春缓缓道“徐大人这又是哪里的话?朕不过是几个月没去骊妃娘娘那里,便引来徐大人这么多说辞?”
“可。。。可。。。”徐春被堵了回去,是啊,这后宫中除了皇后谁不是几个月没见过皇上了,可来御前诉苦的,好像只有他徐春一人。
“朕知道徐大人你爱女心切,其实烟儿挺好的,活泼,也很可爱,朕也不过治治她的性子,朕也知道她一片真心,晚上朕便看看她去。”萧沉没有等徐春说完,便接着说道。
打了一掌,又给颗甜枣,叫徐春羞的满脸通红,不过也总算是达到目的了,无论怎样的方法。
总算送走了徐春,萧沉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吉祥,你方才可听清侯爷说了什么没有?”他问在一旁伺候着的吉祥。
“都听见了,陛下。”吉祥重新替萧沉泡好茶,送到他的案前。
“你怎么想?”萧沉问道。
吉祥比起安禄喜,心思要简单很多,萧沉怎么问,他就怎么答,“徐大人的确是爱女心切,其实也能理解,谁家的父母不是这样呢?当初若不是奴才家中实在没有粮吃,奴才的母亲也不会把奴才送进宫里来。”
“谁问你这个了?”萧沉听了几句废话,“他说这个女儿过得好,他才能瞑目了。”
“这又有什么不对?”吉祥问道。
萧沉没有说话,嘴边残忍地笑了一下,徐烟这个孩子,留不得。
待徐春从紫宸殿出来,“爹,陛下怎么说?”徐烟抬头看着他。
此刻徐春换了一副神色,当初他入宫求着萧沉娶徐烟入宫,今日他求着萧沉可怜可怜自己,对女儿好一些,他本是年过半百之人,他不应该遇到这些事,“陛下今晚会去你那里,为父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往后如何,还是得靠你自己。”他说了这句话,便拂袖走了。
徐烟不在意他父亲说了什么,无论如何,她总算成功了。“翠烟,扶本宫起来。”徐烟任由翠烟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
另一头却见沈殷殷乘着大雪而来,身边的红珠给她打着伞,含娟提了一个精致的食盒,走得端庄风情。
徐烟知道,才得了萧沉回心转意,此时不是和沈殷殷较劲的时候,侧着身子便要躲过去,却听了含娟一声“好不懂规矩,见了皇后也不行礼。”
徐烟去看沈殷殷,从前她都是软弱好欺,一般这种事情都会当个假好人,能化解便化解了,可是此刻却端端地站在那里,等着徐烟行礼了。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徐烟侧身,略略行了个礼。
沈殷殷倒没在意这个礼行得有没有诚意,只略笑着说,“骊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本事,还能请动徐大人在陛下面前为你说情。”
这刚发生了不到片刻的时间,沈殷殷便知道了方才的事,足见这宫里的风吹草动传得有多快。
徐烟心中一动,但仍旧嘴硬道“那又如何?陛下终究还是会来我这里,不管什么手段,终究是臣妾的本事。”她笑着道,将得了的信儿故意说给沈殷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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