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不是非常肯定,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封奕不断向她体内输送法力的结果。

她现在虽然暂时还不能动,但已经可以感觉到四肢的存在了。

反过来讲,封奕输送进这么多法力才得以让她的身体重新恢复知觉,这只魇鬼到底是何方妖孽?竟能和封奕不相上下僵持这么久。

苍吾怒道:“封奕!你有完没完!中了什么毒!打人上瘾啊!”

封奕蹙眉无言,继续输送法力。

魇鬼则平静同封奕对视。

肆意也间接对视着,封奕的神色依旧慵懒,但眼底的陌生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虽然这种陌生与冷酷不是对她,但还是让被禁锢的她觉得措手不及,心情莫名烦躁。

温子然终于拔出炎君的脑袋,劝道:“雷兄莫急,这不是寻常的魇鬼,或者说他根本不是鬼,所以不存在所谓的鬼附体,你打是打不出来的。”

肆意一愣,那刚才炎君是怎么把魇鬼从雨师头里打出来的?

苍吾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能不能一次性讲明白,既然不是鬼,那到底是什么?”

温子然攥着衣袖擦炎君脸上的黑污,道:“我,我不能说……反正打不得就是了……”

闻言,魇鬼转向温子然,面带轻蔑,低笑道:“天底下竟还有你不敢说的事?”

“你闭嘴!”苍吾终于忍无可忍,怒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子然抱着炎君的头,低垂下头,姿态愈发放低。

见状,苍吾厉声道:“好好好!没一件事能痛快的!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可打了!”说着便要亮拳头。

论谁都听得出来,苍吾是在激温子然。

可偏偏这激将法还真用对了地方,温子然就是吃这套。

“别打!别!他附了穷神的魂魄!魇鬼现在在魂魄里,你这拳头若是打下去,强行将魇鬼从魂魄中逼出,相当于重伤了穷神的元神……所以……所以……我,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温子然的头重新低了下去。

此话一出,肆意的脑海中立时闪现出许多破碎的记忆。

记忆里的画面虽乱,但事发至此,肆意第一次感觉有了眉目。

炎君入邪,盗火烧宫,魇鬼,甚至是刚刚无意闯入的雨师……

每一件事都不是单独发生,而是有关联的。

魇鬼设计这一切,目的为的是什么?也许一开始她就想错了方向。

三界内除了妖,鬼,人,能附进魂魄中便只有魔物和神仙了。

而这只“魇鬼”明显不是天界的。

能占据上神魂魄的魔物,必定是修为道行都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以此类推,魔界内外不过两位。

一位就在面前,八荒的魔尊。而另一位,则是四海边缘的魔域城主————凉夕。

如果是后头这一位,做出这些事确实不难,只是为何要把事情搞的如此起承转合?况且凉夕城主生性淡泊,从不问世事,做出这种事并不符合他的风格。而且也从未听闻他与天界的神仙有所恩怨,即便是有,光明正大打一场就好,何必这么暗地里动作。

这时,魇鬼歪头看向封奕,这动作刻意至极,仿佛是特意做给肆意看的。

肆意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魇鬼的意图,魇鬼是想让她看封奕的神情。

冷漠,慵懒,没有变化。

封奕果然都知道。

这一刻,肆意才真正感受到了那股陌生。来自于封奕眼底的陌生。

师傅曾说过:百晓生,可叹,可骇。

一个无所不知什么都能看穿的人,会令人惊叹。可往往更多给人的感觉,是可怕。

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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