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大喜,还真抢到了。“不客气,公子日后有事还可以过来,我叫留三手,世上没我偷不到的东西。”
范时兮礼貌点头应着,“留个刻印,我有事找你。”
主动拿出通信灵碟,伸手放到了留三手面前,不觉间一脸懵逼,擦,亡魂之毒还没解,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贼,留毛线刻印。
留三手同样懵逼,黑市之人可没这么交易的,感情这娃,是个初出茅庐的白瓜。
可是刚刚交易了一场,收了钱,也算交易愉快,不留刻印,好像不太好。
留三手好一番犹豫,拿出通信灵碟,相互留了刻印。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接活。可若真有好活,他不留刻印,可就错过去了。
范时兮傻愣愣看着留三手操作完毕,尴尬说了一声多谢,急忙带着夯货离开。
走远,注意四面无人注意,假借梳理头发的姿势,将通信灵碟塞回了耳朵里。
耳内植入式通信灵碟,要的就是隐秘,他竟然大庭广众的主动拿了出来,要命。“夯货,先找个地方解毒,你护法。”不能再犯傻了,太丢人。
范时兮甩了甩头,细想今日之事,上午将苏媛送到了翠云山,下午回来,去衙门换了胖三通缉令赏金,做的事情不多,没啥大错。
细数赏金数目,一亿软妹币,是对的,稍稍安心了一些。
忽然一人喊道:“那边的,干什么的,把我家树皮都扒坏了,赔钱。”
范时兮懵逼端详,按在树上的两只手都拿了起来,“没坏啊。”
“下面,你家猫扒的。”
“喵?”夯货一脸呆萌,猫上树扒了点树皮,不是正常事吗?难道要一下子从地上蹦上树枝?
范时兮瞪着两眼,俯身细看,“没有啊。”
这什么人,短衣粗布,壮实黝黑,一看就是街道两侧最普通的居民,笑的憨厚,长的蠢萌,怎么看都是个老实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边。
范时兮忽而一顿,老实人。
这里是黑市,老实人这是出来诈钱了。
伸手轻拍脑门,不觉暗骂,他毒还没解,老实人来的可真是时候,稳住,千万不能大脑短路。
黝黑汉子拿出放大镜,沿着夯货上树踩过的点,放大镜放大,理直气壮说道:“看见没,破皮了,流汁水了。
俗话说的好,人有脸树有皮,树皮就相当于人脸,树皮破了,那就是人脸被人挠了,流了汁水,就是人脸流了血。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打脸要大钱。赔钱,两万。”
范时兮蒙圈,中毒状态头脑不清,懒得搭理,转身走人。
黝黑汉子一把抓住范时兮肩膀,纠缠说道:“你去干吗?”
“我内急。”
“憋着!告诉你,人不能为富不仁,不能欺负贫民百姓,不能欺负老实人。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也不缺那几个钱,给了再走。”
范时兮大脑反应不过来,没有接话,抬头看向了夯货。“夯货,给钱。”
“喵?”
夯货自然知道钱是什么东西,问题是,他没钱。
虎抓抓着脑皮寻思,好一会默默转过身,猛吸一口气,对准黝黑汉子,就是一个大屁。
跳下树枝,托上范时兮飞速逃窜,目标直指千音居。
黝黑汉子被熏的直翻白眼,几步跑出臭屁范围,深呼吸换气,而后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富家公子哥欺负人了,没天理了,不让老实人活了。”
喊声未落,四面棚户动,好似黑沙飞过,冷风卷起了一阵黑沙爆,一百多黑黝黝的汉子冲出,转瞬围了老实人。
“大老实,怎么了,哪个纨绔子弟欺负你?”
大老实一指指向逃窜的夯货,怒喊道:“就是他,他家猫扒了咱家树皮,打了咱家脸皮,还赖账。”
众人怒哼,鼻孔大团空气喷出,后脚用力,微微前倾着身子,隐约间似有牛叫“妹…妹…”
一百多黑黝黝的汉子转向,脚踏地动,阵势极大,宛若牦牛群撒野一般,齐齐冲向了范时兮。
大老实嘿嘿笑着,顺手折了一根树枝,甩来甩去,慢悠悠跟了过去。
千音居,大门还是关着,夯货靠近,撒丫子飞天,跳入院落之内隐没,安安静静藏了起来。
夯货细细想着,初影好像说过,那个没影子的瞎吵吵鸟,是她师兄。
就是说,和他们是自家人,那此时主子迷糊,那人应该会帮忙。所以,来这里就对了,不管其他,先进屋躲躲。
门外,牛群跑过的踢踏声赶至,一人粗着嗓门喊道:“千音居,乖孙怎么跑这来了。”
“大老实,走快点,你家亲戚的院子被人闯了,要不要砸门进去?”
大老实走的不紧不慢,好一会走近了说道:“砸,整个街道都是咱老实人的,他们不过是租,咱自己的东西,想砸就砸。”
“好嘞。”
一百多号人齐刷刷上手,七脚八脚将大门砸了个粉碎,鱼贯而入,四面张望寻找范时兮,大喊道:“大老实,不好了,咱的院子被人挖了。”
大老实进入一看,果然在院子中间位置多了一个池塘,池塘边上多了一个四角小亭子,小亭子边上,还多了一大片花,几棵树。
小亭子内,多了一张石桌,四个石墩。
“好家伙,真能折腾。无影千音多久没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躲避游离,最后全部看向了一人,是个比较瘦弱的黑黝黝汉子。
那人尴尬说道:“好像,两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