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负众望,在胡林苦笑一声后,柳舒君再次放出了一个炸弹,让这位老将军心头之血再次狂喷。
“据我调查,令公子在半月前不止和刘浩天发生过争执,在迎风楼里,因为争抢一位花魁还和一人发生了冲突,而且早在刘浩天之前。”
在这个敏感时刻,胡林颤抖着声音问道,“何人?”
“安王慕枫!”
又是安王,此时再次出现的安王,让胡林受不住打击,再次昏了过去。
亲兵长看着柳舒君的目光如同看着阎王一般,只要有她在,他家将军就会受内伤,若是敌人,这简直就是兵不血刃啊!
柳舒君好像也知道,摸了摸鼻尖,道了声告辞就离开了。
她这是要胡林知道,慕枫这么做不止是对付慕尧,同时也是与胡宇有仇。
他一走,亲兵长长舒一口气,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些无礼,这要再不走,公子之后就该轮到他家将军了。
***
不管他们走后,胡林究竟什么情况,反正肯定死不了,年纪大了,吐点血总是好的。
柳舒君让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天快要黑了,为何这时候启程。”玉夕罕见的多说了几个字。
“这你就不懂了吧,月黑风高夜,不止是偷鸡摸狗时,更是杀人放火时,现在不走,难道等着晚上变焦炭啊!”柳舒君义正言辞的教育着玉夕。
岂料玉夕在她开口时就已经出了房门,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是好话。
***
几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远处火光漫天,染红了这漆黑的夜。
四周护卫随行,暗卫警戒,柳舒君舒服的躺在慕尧的车辇中,她的马车就留给重伤的胡林休息了。
至于还有两个重伤患者,在后面的驴车上,他们也就配坐个驴车。
“慕十三,慕老九够狠啊!现在不止是抹黑你了,他是想直接把你留在路上啊!”
“慕枫,他叫慕枫。”慕尧纠正她。
嫌弃的瞥了一眼,闭眼转头,幼稚!
“胡林兵封青州知府的府邸,普通人都知道肯定出事了,更何况是他,如果没有这点本事,他拿什么去夺那张椅子。”慕尧扯了扯嘴角。
白日过后,在他面前,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看看刚才看他的小眼神,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一边抱怨着,一边享受着,慕尧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
“你们皇家之人根本就没有感情,留着同样的血,下手比对外人不遑多让。”有些闷闷的声音,带着不明的意味。
“哪个皇家子弟不向往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它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控者其他人生死大权,没人能抵挡那样的诱惑。”
柳舒君转头,睁眼,定定的看着慕尧,“你也是一样?”
伸手盖住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我不一样,我是为了活。”
视线一黑,柳舒君本能的就要打开覆在眼睛上的手,抬起的瞬间又放下,他既不愿让她看,她不看便是。
“你的其他兄弟若是登基,必然斩草除根,那么,你呢?他日你若是登基,可会放他们一条生路?”似乎怕慕尧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柳舒君的问话中没有可以逃避的可能。
覆在眼睛上的手微微一颤,最终稳稳的停住。
良久,就在柳舒君以为慕尧不会回答时,清润微凉的声音传入柳舒君的耳中。
嘴角轻轻扬起,伸手拿开覆在眼上的手,视线再次停在慕尧的脸上。
没有伪装的仁善,没有隐藏的狠辣。
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他口,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是殿下应该说的话,自此后,帮你,我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