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向祁汜,冷声斥责着他,“堂堂云秦国主,竟对无辜婴孩下手,卑鄙无耻!”
祁汜面色不善,双拳紧攥,似是隐忍到了极点,“百里歌,你再骂朕一句,朕不介意将你就地正法!”
我正想同他针锋相对,桃木盒子突然隔空传音,“宿主,别冲动!放眼整片虚无界大陆,除去东临王,无人是祁汜的对手。你若挑战他,无异于飞蛾扑火。
“他就没有弱点?”我反问着桃木盒子。
桃木盒子说道,“没有。”
听盒子这么一说,我颇有些泄气,但一想到他如此欺负小乖,气不打一处来,提着轩辕剑朝他肩膀砍去。
祁汜身上黑气涌动,一瞬间将我的神力消弥殆尽。
他勾唇笑道,“这一百年,你倒是有不小长进。但你若想要战胜我,没个千百年的历练,难以实现!”
他指尖从剑身上匆匆划过,一眨眼功夫已经蹿至我身前,一手将我轩辕剑打落在地。
咣当——
轩辕剑掉地的瞬间,他的手已经揽在我腰上。
他低头看着我怀中的小乖,闷闷说道,“东临王的骨肉我自是厌恶至极。但如果你喜欢,朕愿意视他如己出,疼他爱他宠他。”
“不必!”我冷冷答道,膝盖往上一顶,朝他档口重重撞去。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怒气更盛。
下一瞬,他周遭的黑气涌动,印堂处黑色蛇纹迭出。
“百里歌,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那兔崽子,和我回云秦。”
“白日做梦!”我冷冷说道,捻着指尖天雷之火,朝他头顶扔去。
天雷之火“轰”地一声将他的墨发点燃,而他却熟视无睹,大步朝我走来。
脑海中,桃木盒子声音颤抖地厉害,连连劝说着我,“宿主,祁汜印堂处黑色蛇纹成型,想来已入魔道。他是第一个突破虚无界的魔神,你不能同他硬碰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着头顶天雷之火,而墨发丝毫无损的祁汜,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惧意。
眼下,他耐心用尽,也不同我多说,一把抢过了我怀中小乖,将他放至盘丝洞一隅,随后扼住我的咽喉,手上力道不断收紧。
“你放开我!”倘若我身上的神力还在,方能同他一搏。但不知为何,他靠近我时,我身上的神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完全无法催发。
祁汜如刀锋般冷漠的眼眸紧盯着我,“朕只跟你解释一遍。方才,是那兔崽子重伤叶修,活剥肉肉,朕气不过才将他悬挂在洞顶,但并没有伤害他。”
我冷笑道,“你若不去劫持小乖,他哪来的机会重伤叶修?与其说是重伤,不如说是自卫!”
“朕没有劫持他!”祁汜气急,竟捻着蛛网将我和他罩入梦境之中。
拨开梦境迷雾,我只身探入祁汜的梦境。
渺渺烟雾散去,祁汜此刻正在盘丝洞内和叶修促膝长谈。
叶修半拢着淡紫色缎面衣襟,摇着头不断地劝着祁汜,“北璃歌同东临王往来密切,想必早已暗中勾结。你万万不可感情用事,让那女人成为我们一统大陆的绊脚石。”
祁汜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女人而已,还能翻了天?朕刚劫持了李稚漪,将之关在荒村客栈。百里歌想要救出李稚漪,必定要来求我的。”
叶修不以为然地说道,“来求你又能如何?”
祁汜怅然答着,“你不懂。朕已经错失了一次,再也经不得生离死别之痛。”
叶修见祁汜这般固执,终是闭了嘴,静坐调息。
不多时,小乖竟瞬移到盘丝洞内,稳稳地坐在叶修身上。
叶修惊诧睁眼,看着怀中的小乖匪夷所思地问着祁汜,“怎么回事?”
祁汜深邃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震惊,“不知。”
小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谈笔交易如何?”
祁汜问道,“什么交易?”
小乖郁闷地托着下巴,唉声叹气着,“还不是因为我父君,嘴笨惹了娘亲亲生气,使得小乖也被娘亲亲扫地出门。”
祁汜来了些兴致,蹲下身掐了掐小乖的脸,“长得倒还白净!”
小乖双眼闪过一道亮光,将祁汜的手灼烧出两个圆洞。
祁汜急急收回手,眉头微蹙,“你神力十分深厚!”
小乖高傲的扬起头,自豪地说道,“可不是?”
祁汜自言自语道,“你若是我和百里歌所出,该有多好!”
“废话少说!听着,你速去东临边境劫持我!”小乖沉静地说道。
“何故?”
小乖掏出怀中的糖葫芦小口嘬着,“我需要苦肉计来打动娘亲亲,你也需要利用我威胁娘亲亲呀!”
祁汜眸光微闪,半信半疑道,“你就不怕你父君知道后重罚你?”
小乖脸上显出一丝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扬起脸坚定地说道,“小乖只想让娘亲亲多爱我一些。”
祁汜兴味盎然地看着坐在叶修怀中淡然自若的小乖,一口应下,转瞬便同小乖消失在尘埃里。
我扶额一阵头疼,原以为是祁汜蓄谋已久打算绑架小乖,并用之作为威胁东临王的筹码。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竟是走路还不大稳健的小乖。
还别说,小乖虽小,腹黑成都倒是和东临王如出一辙。
梦境闪至东临边境。
此刻,祁汜已然化作一道黑影,配合着小乖的提议,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走。
小乖一脸得意,祁汜却一脸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