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浣纱忙道,“郡主落下东西了,让我来拿。”
说到最后声音中隐隐带了丝哭腔。
“快让我进去……”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小厮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依旧点了点头放了行。
守门小厮看着墨竹轩的大门已经有些年头了,郡主落下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没多想就放她进去了。
再一回头,松鹤苑的小厮已经到了近前。
守门小厮还没反应过来,松鹤苑的小厮就往里闯,吓得他们忙去拦住。
浣纱跑出去几步回头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的走了。
此时,松鹤苑中阴云密布,老王妃拖着疲倦的身子靠在大迎枕上,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
于妈妈打发了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神情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老王妃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的阿福,怒斥一声,“蠢货!”
“愚蠢之极!”
真是气死她了!
适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浣纱那个小贱蹄子大摇大摆的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
此处浣纱无限委屈,人家哪里有大摇大摆,分明是胆战心惊吗。
阿福跪在地上,头贴在地面上,肩膀止不住颤抖。
她只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闯祸!
她还在一心期待,老王妃回来之后夸赞她几句,没想到老王妃一听圣旨二字,扬手就是一大巴掌呼在她脸上。
若是不是亲身体会,她还真不知道,病歪歪的老王妃有这么大力气,打得她踉跄两步,险些把圣旨给摔了!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老王妃不说话,也没有人敢说。
良久之后,就在老王妃要将阿福的后脑勺盯楚一个洞来之时,于妈妈看了看老王妃的脸色,端起一旁刚熬好不久的银耳莲子羹,硬着头皮上前道,“老王妃先息息怒,等一会儿小厮将浣纱那丫鬟抓回来,让她将圣旨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就是了。”
一闻到银耳莲子羹清甜的气息,老王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半日没进食了,这会儿有些饿的慌了。
还没吃上两口,前去抓浣纱得小厮就纷纷回来了。
小厮禀报,浣纱进了墨竹轩,他们跟不进去!
老王妃气得,直接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扣向地上跪着的阿福,却在莲子羹即将离手之时,改了方向,朝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厮而去。
小厮招谁惹谁了,他还没有娶媳妇,这么实落落的挨了一碗,幸好不烫,否则他这辈子怕是说不上媳妇了!
听到了碗落地的脆响,阿福才惊异抬头,又见小厮从头淋下的落汤鸡模样,心中只余庆幸。
庆幸刚起,就闻老王妃怒斥一声,“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
阿福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却见老王妃一双阴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正在砰砰磕头的小厮。
小厮不住的求饶,“老王妃饶了奴才吧!”
“老王妃饶了奴才吧!”
阿福悄悄的向一旁挪了挪,跪久了大腿麻的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动险些扑在地上。
老王妃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很快有婆子进来拖小厮,小厮一腔怨恨不敢问出口,只能不住的求饶。
他招谁惹谁了,明明该挨打的是阿福姐姐,怎么就成他了?
看着小厮被拖出去,阿福的头低得更低了。
老王妃心中那个气啊,真恨不得撕了阿福,但是心中又极其的不舍。
一忍再忍,她怒斥一声,“滚出去!”
阿福如蒙大赦,麻溜的爬起来,人还没有站直,就又扑在地上了。
她实在跪太久了,这一双腿已经不是她的了,就算是腿走不了了,她爬也得爬出去。
下一瞬就见阿福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老王妃这下更气了,气得她没剩几颗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果然是妓子生的,没有骨头的东西!
于妈妈硬着头皮安慰道,“阿福是怕再惹老王妃生气!”
老王妃冷哼一声,不甘的闭上了眼睛道,“给我派人看着墨竹轩,只要浣纱那个小蹄子一出来,就给我抓过来,老身就不信了,她能在墨竹轩躲一辈子!”
于妈妈蹙了蹙眉,低声应下了,浑浊的眸子中隐隐含了几分担忧。
良久之后,就当于妈妈以为老王妃睡着了之时,老王妃阴沉沉的开口道,“派人去靖安侯府送口信,就说王爷身中剧毒!”
那森冷的声音骇得于妈妈脊背一凉,而后忙应声出去了。
老王妃这才歇下了。
那厢楚思正在等着楚昂传回来消息,就有小厮来禀,浣纱躲在墨竹轩死活不肯出来,让楚思去接。
禀报的小厮神情有些怯怯的,向来只有奴才去接主子,还是头一次听说奴才让主子去接!
浣纱这么胆子肥,不知道郡主会不会迁怒于他?
楚思了解了来龙去脉就扶额了,她不会将浣纱害了吧?
老王妃若是一直揪着浣纱不放,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她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浣纱吧!
让她头痛的还在后面,此时她还不知道,老王妃派人去了靖安侯府。
再说街上的楚昂,他出了王府就大摇大摆的往墨染阁走,那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理寺少卿府上的二少爷!
刚走到闹街,就见一彪形大汉正在拉扯一个花季少女。
少女眉清目秀,哭的梨花带雨,苦苦哀求。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