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点了点头道,“既是她一个人的主意,邵大人秉公处置即可。”
邵芳德了然于心,果然世家大族都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幸好他来探了口风,否则一味的追究到底,容易引起上位者的反感。
他哪里想的到王爷心中的想法,王爷不是纵容,而是死的是一个小混混,就算大动干戈,也不会伤及二房根本。
他要处置,就要一击毙命!
邵芳德得了令,将处思日前交给他的画卷留下,让王爷转交,本人则火速离去了。
王爷拿着画卷,眉心拧着,这细腻的笔锋所到之处皆栩栩如生,绝不是她女儿能画的出来的,楚思是他看着长大的,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郑林!”威严的男声自书房传出,下一瞬郑林现身出现在书房。
王爷将画轴递了过去,吩咐道,“去查查这画卷是何人所画。”
郑林领命而走,没过多久就回来禀报是卫国公世子于澈。
王爷手中把玩着上好的白玉茶盏,口中呢喃着,“卫国公世子对思儿是不是有心思……”
郑林拱手回道,“属下没有注意。”
王爷嘴角微勾,“倒是个可造之才,你好好留意。”
转眼月挂中空,此时二门已然落了锁,二太太心中烦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啪!”的一声脆响,二太太手中的茶盏落了地。
她猛然回神问道,“可有赵妈妈的消息了?”
吴妈妈立刻回应道,“太太莫要担忧,已经派人去乡下看了,约莫明早就有消息了。”
她怎么可能不担忧,一夜辗转难眠,到了第二日整个人恹恹的,眼下两个大黑眼圈昭示着她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不只是担忧赵妈妈,更担心自己的娘家出了什么事。
二老爷被她念叨的连夜去了姨娘的房中,惹不起,他躲得起!
天麻麻亮之时,二门开了锁之时,吴妈妈就出门询问小厮了。
昨夜派出去的小厮,此时正蹲在二门旁直打盹,听了开门声激灵的一下起身,不待吴妈妈问便道,“舅太太和表少爷都好端端的,就是赵妈妈……”
吴妈妈心下一急问道,“赵妈妈怎么了?”
小厮见状不敢隐瞒道,“听说昨夜被请去了顺天府。”
吴妈妈后退两步,虽然她不知道所为何事,但直觉告诉她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不由得想到什么,她心下一紧朝着南苑的方向望去。
南苑二太太正坐在厅内等消息,听说她娘家侄子没事,心中松了一半,又闻赵妈妈之事,骇得她脸色一白,差点打翻了茶盏。
别人不知道赵妈妈被请去顺天府所为何事,她不至于这么健忘,定是为了那死去的小混混!
那可恨的小混混,死了还遭人恨,先是损了她女儿的闺誉,现下又连累的赵妈妈!
二太太这样想的同时,是否有想过,小混混被她们杀害又何其无辜?
二太太又吩咐了人去顺天府打探消息,这会儿对赵妈妈能毫无损伤的脱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求能将人救出来,毕竟赵妈妈自小救跟着她,伺候了她这么多年。
只是派出去的人还没出王府,就被楚管家拦住了。
楚管家是奉王爷的命,等在这里的,他只有一句话,“二太太要保赵妈妈,可想过会损了三姑娘的闺誉?”
小厮不敢擅作主张,又回南苑问二太太。
二太太气得一把将崭新的茶盏划拉到了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觉自己是被威胁了,但是回过味来又不得不就范。
若是救赵妈妈了,定然会波及到她自身,她此刻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儿,或许就挂在上面下不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舍了赵妈妈,保全自身。
二太太心有不甘,王爷她是惹不起,并不代表一个小小的管家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遂传了管家前来。
楚管家心下不悦,他忙得很,但是内院是二太太管着,他姑且走一趟。
老王爷在世之时,就是楚管家管外院,多年过去,如今楚管家年岁不轻了,走起路来还有些许的蹒跚之态。
当他到南苑之时,地上的碎茶盏已然收拾妥当,二太太面色阴沉的坐在上首。
楚管家行了礼,二太太拿着乔,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阴阳怪气道,“楚管家管了这王府外院多年,现下内院也给你管如何?”
楚管家何其精明,一听便知是恼了他,他微微抬了抬头道,“老奴上了年岁,外院都未必能管上几年,何况内院本就是妇人做主,老奴管不合适!”
二太太一拍桌子,有气没处撒道,“知道不合适,你多什么嘴?”
楚管家眼睛微眯,笑道,“是王爷让老奴等在那里的,王爷的意思是老奴只管把话带到,事情怎么做,还是要看二太太的意。”
话落,楚管家直起了身子,他这一把老骨头,行了这么一会儿礼就腰酸背痛了。
这话语,明明是恭敬的,可是配上直起腰的动作,只让二太太觉得这是挑衅!
她眉头挑着,声音微微扬问道,“你用王爷威胁我?”
“老奴不敢,王爷说了,二太太若是想救赵妈妈,王府没人会拦着!”
楚管家这话看似尊重,但是将二太太脚下的台阶全刨了,只余一个深坑。
二太太当然知道不能救赵妈妈,她找楚管家是为了撒气,也为了给自己一个顺当的台阶下。
楚管家千肯万求之下,她不得不放弃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