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知道,晋阳郡主会退让,会妥协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做正妃,而是因为对方是靖安侯夫人。
正因为晋阳郡主不争不抢,所以他就更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
那厢楚思收到王爷的命令,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管家?别了!她还想多活几年!
若是她猜的不错,她那冰山似的父王会这么吩咐,一定与街上的流言有关吧?
再派人一打听,二太太今晨出府去了镇南王府,她哀叹自己的不幸,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
她父王不是要培养她,是想让她打压二太太!
本来二房与原主之间就有一笔由来已久算不清的糊涂账,她不想沾上二房,二房要用什么手段不让晋阳郡主进门,她也不管,但是利用她外祖母是她绝不允许的!
靖安侯夫人对她的疼爱,即便是她只是一缕穿越时空的幽魂,也深深为之动容。
那样慈爱的老人,怎么可以被人恶意利用呢?
想到这里,楚思转眸望着浣纱问道,“你上次说二婶的娘家败落?现在还有什么人在?”
浣纱一脸的不明所以,回道,“还有一个妹妹。”
话匣子一打开,浣纱就开始絮叨。
楚思之前只知道二太太是老王妃的侄女,这才知道是老王妃的族亲。
当年老王妃的娘家齐国公府被诛九族,二太太的娘家也在其列,除了出嫁女之外,全部被满门抄斩。
那时候因着二太太嫁入了王府,她的妹妹也得了门好亲事,嫁与户部的员外郎。
那员外郎本想着与睿亲王府二老爷是连襟,二老爷又是当年的新科状元,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奈何二太太娘家一夕之间覆灭,员外郎不似二老爷有王府做靠山,没过几年就家道中落了,现在在京都外任职,亲眷则住在京郊附近,日子也过得苦巴巴的。
说到这里,浣纱自觉的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那员外郎家的曾公子倒是一表人才,逢年过节会来府上探望二太太,对郡主也甚好!”
对原主甚好?
这世上能对原主好的人不多,要么是至亲像靖安侯夫人,要么是浣纱这样衷心耿耿的丫鬟。
哦,对了!还有楚思那不知哪里絮来的便宜姨母贤王妃。
以原主那副尊容,这曾公子对她好,怕是个纯善之人。
想到这里,楚思心中微微漾起一抹不忍,犹豫一瞬才勾了勾手指,示意浣纱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几句。
浣纱一脸的不明所以,扯了扯嘴角,有句话她觉得没必要说就没说,不知道现在说还来不来得及……
见浣纱站在那里不动,楚思烟眉微拢问道,“怎么不去?”
浣纱的手悄悄的移向茶盏,端起来喝了两口,这么好的茶,现在不喝,一会儿说完,她怕没有机会了。
楚思见状就知道她还有话要说,这丫鬟在她的有意纵容下,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用让,喝起茶来自觉地很。
想到这里,楚思嘴角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也端起茶盏轻啜着。
然而,她还没喝两口就被呛的咳了出来,原因无他,浣纱给她的茶盏中扔了一个惊雷!
浣纱喝完了茶,心满意足的放下茶盏道,“之前曾公子来时,会给郡主带小礼物,郡主喜欢的不得了,就有下人偷偷的议论,说郡主与曾公子关系不一般!”
“咳咳……”
“咳咳……”
楚思被茶水噎得喘不上气来……
啥?咋个关系不一般?不会是她想的那一种吧?
见浣纱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楚思直想扶额了。
再回头一想浣纱说的曾公子会对她好,这目的不言而喻了。
若是能娶了睿亲王唯一的女儿,管她是娇女还是夜叉,这靠山就牢了!
楚思适才心中的忍,瞬间就消失殆尽了,望着浣纱道,“去办吧。”
浣纱走后没一会儿,莺歌便进来禀道,“大姑太太来探望老王妃了!”
大姑太太是何人?
莺歌见其一头的雾水,解释道,“是郡主的大姑母,吏部右侍郎的夫人,很疼爱郡主的。”
一听疼爱两个字,楚思就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古代的疼爱她是领教了的,二太太很疼爱她,却是一直在算计。
她父王视她为掌中至宝,却一再的抛弃她,这个大姑母不知道是哪种?
待到楚思进了松鹤苑,透过屏风正见传说中的大姑太太,王爷的大妹妹跪在老王妃床前磕头。
老王妃坐在床上,一脸的不耐烦问道,“你怎么来了?”
大姑太太身子一颤,没敢起身,低眉顺眼道,“母妃病了,女儿怎可不来探望?”
老王妃嫌恶的看了大姑太太一眼,哼着鼻子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
楚思烟眉拢了拢,停在了屏风处。
大姑太太依旧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母妃身子健朗,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老王妃又想说些什么,于妈妈突兀的咳嗽两声,示意老王妃看屏风处。
老王妃浑浊的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浅色衣角在屏风下面飘荡,顺着衣角往上看,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抹纤细的身影。
老王妃轻咳一声,态度微转道,“起来吧。”
大姑奶依言起身,楚思见自己被发现了,就迈步过去了,本身她也不是有意躲着偷听的,只是被老王妃对大姑太太的态度惊到了。
老王妃眸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