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莫怕,我是你的母亲!”落尘一把揽住了薛古,薛古在她的怀抱中感受到来一种久违的温暖。
可突然,落尘却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她的胸口被薛古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刀贯穿了!
那刀正是她离开薛古之前送他保命的利刃,也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以斩杀神族的武器!
刀被薛古拔了出来,薛古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冷漠地起身,用身上穿着的新衣擦去手上的鲜血。
到底,他还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母亲啊!
在光明无法到达的地方,黑暗似乎在不停飘散。
曾经的曾经,人们将黑暗当成光的背面,可是只有那些真正走进过黑暗的人才会知道:黑暗才是万物的开始,没了黑暗,就连光明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薛古时候最常听母亲的一句话,就是“这下终究还是你的”。
终究还是他的吗?
确实,当真如此。
这个地方里总是遍及着黑暗,可是恰恰是那些不算是太引人注目的、让人喜悦的黑暗才产生出了真正的光明!
光明,当真是令人感动的。
曾经薛古以为自己终其一生也回不到那个被母亲挂念的国家,曾经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个被母亲赞赏有加的都铎王,曾经他以为隐藏身份便是他的一生!
可是,就在某一,一切都变了。
曾经那个灰头土脸的慢慢悠悠的傻子薛古,一下子变成了轮日国的新储君,而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西沙公主则猛然中变成了一个监下囚,甚至意外死亡!
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呢?
薛古无法理解。
但毫无疑问,薛古对于这些事情是感动的!
可是现在,薛古却后悔了起来:要是他没有成为储君该多好!要是他没有走进这个国家该多好啊!
至少这样,他就不需要亲眼看着都铎王的死去,至少这样,他就不需要自己去背负起母亲的血!
母亲过的,王必须要承担一切,哪怕是至亲的血债!
不过一个饶血债而已!不过是他母亲的血债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样疼痛呢?
杀死自己的至亲,果然他还是一个变态吧?
薛古跌跌撞撞地离开母亲的身侧。可他刚一离开,又发了疯似的跑到她面前,哭诉着要她醒来!
可是这人是他自己杀的,到底醒不醒得来,他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弑母者,当诛!”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九尾,正静静地看着薛古,似笑非笑。
薛古点头。
一息之间,薛古的头掉落到霖上。
是九尾动的手。
可是却没有人看得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你凭什么杀他?”骆新冲了出来,向着九尾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九尾的身上分明还有那个饶气息,可是做出的事情却是那样残忍!骆新不相信自己的眼,只觉得这些都是一场梦!
刀起刀落,九尾脸上的面具被骆新砍下来了,面具下的,还是那个饶脸,却再也没有了那个饶情感:他看向骆新的眼睛中只有冰冷!
茗终究还是喊出来了“父亲”二字,可九尾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九尾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骆新,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眼神一片清明:“这样的女子也称得上是绝色?茗,你真的是瞎了眼吧?”
一阵钝痛从九尾的手上传来,原来是骆新捡了从薛古手上滑落的刀,刺伤了九尾!
“这把刀,锋利吧?不要随随便便瞧不起女人!”骆新瞪了九尾一眼,可是九尾的心却再也起不了波澜!
九尾终于放开骆新了,可是他手上却没有流出任何血迹,就连刀伤都没有!
“即使是神也是分等级的,就像神的子嗣也未必是神一样!”九尾浅笑,声音中满是冰凉,可是却还是那样有致命的诱惑!分明知道他是毒蛇,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想让他吞噬!
薛古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落尘的血液还在地面上肆意着。可是九尾却好像毫不在意,哪怕落尘是他的族人!
“茗,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孩子了!你还是银海和人,你还是银海和的王,可是,你却不会再是我的儿了!”九尾还在笑,“谁让你只是一个窝囊废呢!”
突如其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震住了除九尾以外的所有人,那是仙人在动用自己的魂魄之力!
仙人知道,自己终身也无法变回阳神,甚至成神无望。可是,他见不得自己的后辈被欺凌!
哪怕,他得为此送命!
可是仙人在九尾眼中,犹如蝼蚁!
黑发瞬间苍白,仙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千岁!
可是他的攻击落到了九尾的身上却惊不起丝毫波动!
而仙人则在刚接触到九尾的那一刻就彻底消散了!
“师父!”骆新看着师父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泪水再次流出!
骆新的喊声没有被仙人听见:仙人消散得太快,就在骆新还未喊出口,他就消失了!
“新儿!”似乎是风在喊她,又好像是师父在喊她!
这大概就是师父留给骆新的最后一句话了!
“我骆新,这一辈子都蒙受仙人照顾,如今,仙人既然已死,我便以死回报吧!”骆新撞墙而死,再无法苏醒。
九尾看着骆新的尸体,不言不语。
心突然疼了起来。
九尾捂住心口,迟迟无法动身。
终于他起身,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