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轻叹一口气,“大约是因为大小姐小时候曾经过了一段苦日子吧,所以对备受两家长辈宠爱的二小姐,难免有些嫉妒……不过二小姐后来也苦,老太爷和亲家太爷一同葬身火海,不久之后,夫人也……继母进门,二小姐的日子难免要比以前难过些。好在小姐她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她只是心寒了,所以不再同旁人来往。”
祝彦琛愤愤道:“这顾大人未免也太薄情了些,顾二小姐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还将她一人丢到那么远的北於去……”
说着说着,祝彦琛却渐渐低下了声音,因为他方想起来,顾老爷之所以这么决定,不就是因为听了顾夫人的怂恿吗?而顾老爷之所以任着顾夫人这么为所欲为,不就是因为顾及着顾夫人身后有他们将军府撑腰吗?
说来说去,这件事他们将军府也是有责任的。
在祝彦琛的催促下,马车很快到了王府别苑。
欢颜等着的谢安澜还未回来,那祝彦琛却去而复返,可这次她却不能避而不见,因为祝彦琛带了福伯一起过来。
“福伯,您什么时候来的?”
“小姐可还好?”福伯亦是高兴地看着欢颜,还好,虽然一别将近三年,但看起来小姐还不错,小女孩儿长大了,比以前更漂亮了。虽然不知道老爷后来有没有再给小姐送银子过去,但看小姐衣着穿戴都不错,住的宅子也好,显然并未受苦。
“福伯。”琼儿也是上前见礼,福伯看着她,含笑点头,“琼儿丫头也出落得更漂亮了。”
言罢,再看向一旁的凌姨,对她道:“你也辛苦了,一直照顾小姐。”
“来,进来说话吧。”欢颜将福伯引了进去,而对于将福伯带过来的祝彦琛,自然也不好将他赶出去,便一并请了进来。
略寒暄了几句之后,欢颜看了一眼旁边坐着不吭声,却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祝彦琛,然后问福伯道:“您怎么突然来京城了?”福伯来京城倒不是很奇怪,奇怪的是为何他会跟祝彦琛一起过来?
“是……”福伯也看了一旁的祝彦琛一眼,才接着道:“是将军府的侍卫将我来带过来的。”
欢颜更纳闷了,将军府的侍卫?
“我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欢颜看向祝彦琛。
不知怎么的,见顾欢颜看着自己,祝彦琛竟有几分紧张,“那个……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回京之后,我父母也听到了一些流言,有关于顾夫人的,所以就派人去固阳打听了一下,顺带……顺带就将福伯给带过来了。”
欢颜明白了,顾诗淇可是要跟将军府的小少爷成亲的人,她的母亲出了那样恶名,将军府自然不会一点儿都介意,所以便派人去固阳摸摸顾夫人的底细,以及她的风评。
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欢颜也不欲多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论如何,还是多谢你们将福伯送来京城。”
祝彦琛听得欢颜这样说,心想着她应该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了吧,便连忙道:“你还记得我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欢颜听得一头雾水,“我又没有失忆,当然记得少将军你。”
“我的意思是说,你还记得两年多以前……在固阳,顾府之中,我们两个下了一局棋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了?”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而且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自己将她给搞错了。
“我……我一直以为顾诗淇才是那个跟我一起下棋的人,所以才……”
所以才什么,祝彦琛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愤然道:“他们联合起来骗了我。”
欢颜闻言,难免惊诧,所以祝彦琛的意思是,父亲和顾诗淇母女联合起来骗祝彦琛,当日那个跟他下棋的女孩子是顾诗淇,可……为什么呢?
欢颜一时想不通,而就在这时,谢安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欢颜顿时暂时将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只是眼下祝彦琛也在这里,他们却不好说话。
“少将军也在啊。”谢安澜的目光在祝彦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并未错过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知道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过当下也不多问,而是看向已经缓缓起身的老者,“这位是?”
“这是福伯,以前我们顾府的管家。”
欢颜言罢,又是对福伯道:“这位是定安王府的奕世子,我如今住的就是他们家的别苑。”
定安王府的鼎鼎大名,福伯怎会没有听说过,诧异之下,又是赶紧给谢安澜见礼。
还未等他拜下,谢安澜就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老人家不必多礼,我与欢颜……也不算外人。”
福伯觉得这位年轻公子的话说得有些奇怪,但见小姐并未出口反驳,心中暗有几分诧异。
欢颜知道凌姨挂念太子谋逆一案,但祝彦琛在此处,他们又不好详谈,欢颜便是开口送客,“少将军,多谢你送福伯过来,改日我定当备薄礼致谢。只是今日我与奕世子尚有事要谈,若是少将军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可否……先行离开?”
祝彦琛看了看欢颜,又看了看谢安澜,终究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琼儿便是送了祝彦琛离开。
祝彦琛难免失落,他怀着一腔的激动来见当初那个跟他下棋的女孩子,可对方却反映冷淡。
不过,这倒也跟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那时她对自己也是不假辞色。
想来也是,她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