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明和陈氏瞧着祝将军他们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由得顺着他们的目光往欢颜看去。面上也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欢颜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什么时候哭起来了?而且,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哭?
只见得欢颜上前两步,对祝将军和将军夫人他们一一施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自己父亲和陈氏一眼,这才低着头开口道:“这整件事是我的不对,诗淇冒充我跟少将军通信,是……是我授意的,是我强迫于她的。”
这话着实让祝家的众人意外了一下,不过……事情估计并非如此,瞧那二小姐不住看顾大人和顾夫人脸色的样子,还有那一双哭过的眼睛,这事情分明有内情啊。
祝彦琛亦是不信,这顾二小姐离家许久,身处千里迢迢的北於,如何能强迫顾诗淇写信?
“你为何要强迫于她?”
“我……我……”欢颜又是往顾大人那边瞥了一眼才道:“我贪图将军府的门第,妄想着与少将军书信传情,将来好嫁进将军府,但无奈我身处遥远的北於,只好……只要让姐姐替我。”
这话实在是漏洞百出,祝彦琛无语。
“身在北於就不能写信了?既然顾诗淇是代替你跟我写信,后来又为何亲口跟我承认,与我一起下棋的人是她?”
“这……”顾欢颜一副无助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父亲。
顾立明则狠狠地瞪着她,他现在明白欢颜为何会答应得这样痛快了,她这哪里是在跟将军府的人解释的,分明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祝彦琛走到欢颜的面前,轻叹一口气,“我问你话,你为何总是看你父亲?是他教你这样说的?”
欢颜咬唇不语,一副委屈无措的样子。
祝彦琛怒视着顾立明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女儿身上?况且她还是无辜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们休想!”
祝彦琛眼下更是恼火,没想到他们想了一夜,想出的却是这么个办法,将无辜的顾二小姐给推出来,来替他们顶罪。
此时只见欢颜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退到顾立明的身旁,小声地道:“父亲,我尽力了。”
“你给我闭嘴!”欢颜这孩子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这么畏畏缩缩过,眼下她这分明是故意装给将军府的人看的,现在好了,解释没解释成,反而是雪上加霜。
祝彦琛看不过,对着顾立明道:“你冲她发什么火?顾二小姐本来就是无辜被你们给牵扯,关她什么事?”
顾诗淇见祝彦琛字字句句维护欢颜,一颗心难受得很,忍不住恨恨地看了欢颜一眼。
而这一眼恰被一旁的将军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惊,顾诗淇的这眼神好可怕。幸好之前她和彦琛没能定成亲,不然以后有了这么个儿媳,将军府还能有安宁的日子吗?
将军夫人后怕之下,对顾府的人更是厌恶了。
欢颜低着头,拿起帕子作拭泪状,看起来实在是委屈得很。
现在好了,在将军府的眼中,顾立明和顾夫人的罪名又加了一条,逼迫顾二小姐替他们背锅。
就连一直都向着陈氏的老夫人此时也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们委实太过分了。
“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你们就又编出一个谎言来糊弄我,顾大人、顾夫人、还有顾诗淇,你们嘴里有说过一句真话吗?”祝彦琛满脸写满了厌恶,“还有,你们这种把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祝将军和祝夫人任由自己的儿子对那顾立明发火,根本不开口阻止。
待祝彦琛说完,祝将军才开口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诗淇和彦琛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了。”
祝将军话音落下,之后,却见陈氏突然快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跪下,声泪俱下地道:“老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假冒欢颜跟少将军写信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一开始诗淇这孩子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我的劝说,她才勉强答应的。”
“老夫人,我这也是为了少将军着想啊。既然你们已经派人去固阳探查过了,想必也已经知道发生在欢颜身上的事情了,欢颜她……实在是命里不详,我担心少将军受她影响,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我们顾府的罪过了。可这事关欢颜的声誉,又不能直接言明,我想来想去,只有让诗淇代替欢颜,先稳住少将军。可后来……”
陈氏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祝彦琛,才接着道:“谁知道后来他们两个孩子在互通书信中,感情越来越好,我这才想着事已至此,还是不要说出真相得好。是我一念之差,才造成今天这般局面,老夫人,你们要怪就怪我吧,诗淇她真的是无辜的。”
陈氏的这番话说得倒也巧妙,她这话里分明是在说,这两年多以来,虽然诗淇一直在冒充欢颜在与祝彦琛通信,可是两个人到底还是有了感情,这也不是顾诗淇一个人的责任。
祝彦琛心中恼意起,却辩驳不出什么,的确,在顾诗淇之前,他从未对任何女孩子,像对她这般和颜悦色过,可……那是因为他以为顾诗淇就是那个跟自己一起下棋的女孩子啊。
说实话,当他从边关回到京城,见到顾诗淇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给自己的感觉,和当初那个在顾府后花园跟自己一起下棋的那个女孩子的感觉大不一样。
而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