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清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自己那几天哪里是因为没有考中状元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不是因为蒋青青……
只是他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曾茜的事情。
“可我是真的不想娶她。就算你们勉强我娶了她,以后我们两个还不是同床异梦,互相折磨?”
“文清,你是不是……?”傅夫人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儿子,他这般坚决地拒绝,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上别的姑娘了。可话还没问完,她自己就止住了,不对,自己儿子这只知道读书的性子,平常连跟女孩子说过几句话都没有,他认识的女孩子,估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更别说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只是她想不通,茜儿那么好,为什么文清就是不喜欢呢?
傅夫人摇了摇头,“但我和你父亲都很喜欢茜儿。而且……当初茜儿之所以跟她父亲一起来京城,其实就有相看的意思,你若是突然说不娶,只怕我们两家这面子上都过不去……毕竟她是你父亲恩师的孙女。”
“我可以亲自登门致歉,但成亲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他哪里知道曾茜到自己家里来住,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若是自己早知道了,就早跟自己父母说清楚了,也不至于一直拖到今天。
傅夫人离开之后,傅文清再也看不进手里的书,他此时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倒不是因为那曾小姐,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娶那曾小姐的,他的心烦意乱却是因蒋青青而起……
……
这一日,翰林院里显得格外地悠闲。傅大学士和三位副编纂正在里面商讨编书的进程,其他人便难得地闲了下来。
只有栾静宜自己一个人还坐在那里看书。
没多时,就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程翌,还在看书呢?你也该歇歇了,今天大家都休息,你也别再用功了。我看你啊,再这么下去,又要像那天一样又是流鼻血,又是摔倒的。”
“没事儿,左右也闲着无事。”
“哎呀,走吧,我们几个都在外面呢,一起下棋去。”
栾静宜到底还是被这人给拉走了。
此时另外两位副编纂手底下的人也都在这里偷闲,见着栾静宜过来了,便是笑着道:“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估计也没程翌辛苦,在冉大人手底下做事,那可不是一般地艰难。”
“没有,其实冉大人他……也挺体谅我的。”栾静宜说的倒是实话,自从那次时候,冉修辰布置给她的任务的确轻松了不少,虽然不能像这些人一样悠闲,但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不算是太辛苦。
可其他人明显不赞同,“也就你好说话,随他怎么压榨、使唤。”
栾静宜觉得无趣,也就没有再接话。抬眼看到坐在一旁一脸心事重重的傅文清,栾静宜心中暗道:这傅文清是怎么了?难道他跟青青之间又出现什么问题了?
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栾静宜的目光,傅文清也朝着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傅文清神色复杂,而栾静宜则坦坦荡荡。
傅文清先是将目光移开,一句话都没有。
栾静宜在旁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走开去,在翰林院各处转了转。
她来了翰林院已经这么多天了,却一直都在那个小院子里呆着,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出来转,如今这么一走,才发现这翰林院是真的很大。
转了一圈回来,栾静宜心情颇好。
其他人见他一脸的笑意,便是开玩笑道:“能脱离冉大人一天的魔爪,你就偷着乐去吧。明天你就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他那个人不把人折磨死是不肯罢休的。程翌啊,我劝你还是早点跟傅大学士申请调离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傅大学士知道冉大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另一人闻言笑着道:“赵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从冉大人那里调离的吧?”
“可不是。他喜欢刁难人那不是出了名的吗?当初他让我三天看完三十本书,还要把重点都给记下来,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他这个人就是孤僻,谁也跟他相处不到一起去,我看他啊,这辈子是不可能娶上媳妇了,哪个姑娘愿意跟他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栾静宜本来就觉得他们的话不中听,原本想着忍忍算了,但谁知道他们越说越过分,还咒人家孤身一辈子,未免也太恶毒了。
“让你三天看完三十本,是因为他觉得你能做到,而不是故意刁难你。你咒人家孤身一辈子,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程翌,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啊?难道你忘了?你可是被他折磨得两天两夜没睡觉,差点一头栽死在石阶上。”
“那是因为我自己逞强,他觉得以我的能力,能在两天之内将那些书看完,并不是故意为难我。是我自己意气用事,以为他是故意为难我,所以非要证明给他看,这件事我也有错。”
那时候,自己也跟他们现在想的一样,以为他是用这样的法子故意刁难自己,给自己下马威。跟他相处了这些日子以后,才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故意要刁难谁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以普通人的能力来说,该是怎么样的,所以他就只能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还刻意放低了要求,但结果还是普通人达不到的程度。
其实他是无意的,他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会用两天的时间都看不完那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