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又何曾见过欢颜这般模样,堪堪忍住笑意,继续严肃着一张脸,从欢颜手中接过她倒的酒,却是放回了桌上,道:“不喝了。”
“哦。”欢颜便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再去动桌上的酒杯。
看到欢颜这般乖巧的模样,谢安澜心中的火气早已去了大半,但这次欢颜骗了自己的事情委实有些过分,若是轻易就这么算了,只怕她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谢安澜也便继续装作生气的模样,尽管坐在欢颜的身边,却根本不再去理会她。
齐云舒见他们二人如此,神情黯然地在裴风胥的身边坐下,取过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径直饮下。
原来,她也会小心翼翼地去讨好一个人……
经谢安澜方才那么一问,也没人敢来给顾欢颜敬酒了,大家各自笑闹起来,虽然是借着祝贺欢颜大病痊愈的由头,其实不过是想放肆一场。
裴风胥见齐云舒已经无心去理会眼前的场面,只好出面开口道:“都少喝一点,万一要是喝醉了,可就兜不住了。”
众人闻言这才有所收敛。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为免让人发现,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是准备悄悄撤了。
欢颜将欲起身,谢安澜就拉住她的手腕,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欢颜就这么被谢安澜给拉走,众人不由心道:这二人究竟是闹什么别扭了?
有人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蒋青青和栾静宜,但她们两个也是一头雾水。
欢颜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前方站定的谢安澜,“我要低声下气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消气?”
谢安澜终于还是忍不住笑意,“你什么时候低声下气了?”
言罢,他收住笑意,一脸严肃地看着欢颜道:“不要再有下次了。”
“好,我知道了。”欢颜毫不犹豫地点头。
谢安澜却是无奈摇头,“你啊,眼下答应得倒快,到时候未必真的能做到。”
“但我能怎么办?琼儿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比我的亲姐妹还要亲,更何况她又是在替我办事的路上出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谢安澜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论怎样,他都不想看到她受伤。
“明天加练半个时辰的晨功,以示惩戒。”谢安澜又拿出师父的架势来。
欢颜知道他这就是不生气了,便是笑着道:“好的,师父。”
众人见得欢颜和谢安澜两人相偕归来,有说有笑的模样,便知道二人是和解了。
“这两个人怎么跟孩子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
蒋青青轻叹一口气,喃喃道:“唉,谢安澜要不是断袖该多好啊。”
……
“冯师傅,您早点回去歇着吧,昨天晚上就一整夜没回家。”
顾宣记的伙计们都看在眼中,这几天冯师傅就像是疯了一样,整宿整宿地不回家,就一直在这里不停地试他的三色布。
冯师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前来关心的崔掌柜道:“没事,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崔掌柜知道自己劝不动冯师傅,也就任由他去了,其实他心里也猜到了冯师傅最近这几天为什么这般拼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