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大冷的天不回家,在这里挖什么河渠!?这土被冻得硬邦邦的,轮一铲子下去,真得胳膊头疼!老子刚在定襄打完了鲜卑,就想着能够回家搂着婆娘过个好年,结果这年不但回不去,还要在这里给广武人挖河渠,这是有病吗?”
进入年底的时候,刚刚经过鲜卑入侵的广武突然间热闹起来,从定襄回来的一千多名原平民夫,还有广武回来的六百民夫,外加上本地再次征发的一千多民夫,开始挖掘一条长度长达七里的河渠,意图为广武县城周围的居民引来一条活水,解决广武县城周围居民喝不上干净水的问题。
只是在这热火朝天的一段工地上面,突然一个汉子将手里的铲子往地上一扔,然后便坐到工地旁边的一处空地上面,搓着手看起别人在那里干活来。
而有了这么一个人带头,周围的很多民夫也是受到了影响,不像这个汉子一样扔下东西不干,至少手头上的动作也是慢了不少。
在秦谊回到广武半个月之后,大队的原平民夫和广武民夫也是回到广武县,在这之前秦谊也是带领陈玉将广武的地貌给勘测了一番,经过多次讨论和修改之后,终于确定了挖掘河渠的方案,然后在秦谊的一力坚持之下,在原平民夫来到广武之后,也是马上开始挖掘河渠。
这个时候正是地冻天寒的时候,挖掘河道事倍功半,但是秦谊也没办法,想要再动员这么多原平民夫过来支援可是非常不容易,另外就是明年开春马上进入春耕,也不能征发太多民夫。总之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耗费原平的人力,秦谊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利用一把原平的民夫。
此外秦谊也是想着能够尽快把广武收入囊中,方便统筹管理接下来的生产经营,为广武开凿一条河道本来就是秦谊用来收买广武民心的手段。而这条河道开凿之后,不只是解决广武人饮水困难,明年的春耕也可以使用这条河道进行灌溉,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正是基于这两项考虑,秦谊也是决定在不适合施工的冬季进行挖掘河道的工作。只是这样子却是苦了干活的农夫。
本地的广武人还好说,知道这是在为他们广武人谋福利,今年冬天辛苦一下,来年就不用挑着担子跑七里路远去挑水喝,而且这个河渠也可以满足部分耕地的灌溉需求。
只是其中原平人却是觉得有些怨,本来便离家三个月去前线打仗,有伤亡不说,现在临近年底不但不能回家,还要在这大冷的天帮着临县人挖河渠,换个季节也好,这个大冷天的真是活受罪。
现在这个爆发出来的民夫,只不过是把很多人心中的戾气发泄出来。而随着有了一个挑头的,接下来又有几个原平民夫停了下来,跑到一边去休息,只是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干活。
“大家都过来喝点儿姜汤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却是穿着一件小衫挑着一个担子从旁边走了过来。这担子上挑的都是烧开了的姜汤,让原平民夫冒着寒冬在这里干活,不提供点儿姜汤实在过意不去。
而看着有姜汤过来,一些干活的民夫也是放下手里的工作,在这种天能够喝上一口热水,也是一种享受。
“童家后生,你身体行吗?我看你身上的伤疤还是挺吓人的!”
这个大汉名叫童昂,原先是雁门边军的一名都伯,在前段时间的大战中,他率领的百骑不走运遇到了一支千人鲜卑马队,苦战一番之后也是基本上全军覆没,恰好当时原平军赶到周围,打跑了这支鲜卑马队后救了童昂等几名伤病。
当时童昂受的伤很重,肚子上面豁开了一个口子,左手手掌也被砍掉半个,比起来肩上的一道刀伤反倒不是什么。
要是在往日,童昂这伤基本上没救了,但是童昂却是运气好遇到了秦谊,再加上体质好,竟然被秦谊手下的李非给硬生生救了回来。又静养了将近两个月,等到双方撤军的时候,童昂已经活蹦乱跳。
只是这一战童昂因为左手受了伤,也算是个残疾人,只有一只右手再上战场可能会吃亏,也是被王泽划进了转业名单中。
因为童昂本身就是一名雁门边军的中级军官,受的伤也是很厉害,原先王泽是希望把童昂安排到阴馆县做一名县吏的。
不过因为感念秦谊救助自己的恩德,童昂主动请缨到原平,以便来偿还秦谊的恩德,所以才出现在这里。
虽然童昂不是原平人,但是在原平人的营地养伤待了将近两个月,这返程的一路上童昂也是非常热心肠,没少帮人做些事情,也是和这些原平民夫混得比较熟悉。
就像是现在吧,因为伤了一只手,童昂不方便挥铲子,也是挑着姜汤到处送,一点儿也闲不住。
看着童昂挑着姜汤过来,一名原平民夫也是热心得与他攀谈起来。
“早好了!”看了一眼自己小腹上的伤疤,童昂也是得意洋洋得说道,还摸了一把伤口。
“你也真是的,伤好没多久,休息着就是的,何苦出来吃这个苦!”看着童昂过来送姜汤,之前最早撂挑子的那个民夫也是老脸一红的说道。
边郡的百姓还是比较淳朴的,童昂这么一个前前后后杀了二十几个鲜卑强盗的英雄,自然是让这些普通百姓崇拜的对象。
“这没什么啊,人家秦明廷也是亲自下场挖河渠,我一个穷军汉还能和秦明廷比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总是应该的!”被这些民夫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