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真人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太信。呼噜头认出了见过两面的左不思,不过还是假装没看到。
“左将军,你怎么看?”
左不思看着呼噜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呼噜头不敢看向左不思的眼睛,只听左不思说道:“他的话说得好像不太利索……”
呼噜头一惊,只听得那个赵将军笑着问道:“你是荒奴人?”
呼噜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西域之人,经商路过此地而已。”
左不思去了里面隔间,又很快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向那个赵将军和清远真人扬了扬:“从他那发现的。”
那个赵将军笑起来,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书?”
“圣人之言。”呼噜头不喜那个赵将军用如此轻佻的语气评论。
“好一个圣人之言……”那个赵将军不再说话。
清远真人上来给呼噜头把起脉来,良久,皱眉看向那个赵将军和左不思。
“怎么?有何异常么?”
“我查探了一番他身上的伤,与江湖上已然失传的关侯内经打伤的有几分相像。”
“关侯内经?不是与关侯剑一同失传了么?最后一个使用者,应当就是原来奋威军中的那个人吧?”
清远真人深深看了那个赵将军一眼,笑道:“赵将军对江湖之事知道的倒也不少。”
“江湖庙堂,俱是大宋,当然要知道一些了。”
清远真人笑了笑,没再深究,叹道:“关侯内经重现世间,不知是好是坏。希望是我认错了。我得快些寻到师尊了。”
那个赵将军略感到好奇,问道:“左相大人到底是给了你们茅山派多大的好处,竟然能让你师尊甘愿放下一切去追随?”
清远真人一笑:“给了信念,如此而已。”
那个赵将军明显不是太信,不过也没多说。呼噜头看着他们三人,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己。
不过三人竟然也没有再理睬呼噜头,自顾自说了下去。
“最近河北怕是要有大事发生,听说整个河北正道组成了联盟,正在与五神盟对峙。”
“哼,不过是两个团伙,只要河北诸府军队无事,其他都好说。”
“唉,武林中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横江飞将当真是五神盟杀的?五神盟是你们的人?”
“自然不是,赵仲远被杀时,云将军和我还是同一派系的。不过依本将看,恐怕背后是中山王在捣鬼。”
“中山王?”
“中山王是你们左相党的人,你还不了解?”
“哼,左相大人胸怀大志,怎会在小人物上下功夫?”
“你总是说左相大人有大谋划,到底是个什么谋划?”
清远真人打个哈哈,并未说话。
过了片刻,三人要睡一会,为稳妥起见,清远真人点了呼噜头穴道。呼噜头苦笑一声,再不能动。不过本来已是伤重不能动弹,倒也没有更进一步。
于是,呼噜头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午时,破庙已是人去庙空。呼噜头活动一下手臂,发现已然可以活动,穴道早解。
“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竟然放过了我。”呼噜头心中想道。
呼噜头有些想念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少女,自己吃了她的老鼠肉,不知如何报答。他此时无比希望如大宋之人说的,还有来世,来世自己一定要报答少女,决不让她再落到如此田地。
呼噜头拿起了圣人之言,掸去上面的灰尘。看来昨晚是有人将书做了垫子,书已然被从中扯开一分为二,呼噜头小心翼翼将两者放在一块,而后一步一步向着隔间挪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呼噜头终于又忍着剧痛躺倒在隔间的茅草铺上。“大宋之人如此不珍视圣人之言,而我这个荒奴人却珍爱有加,当真是奇也怪哉。”
呼噜头肚子叫了一声,于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缓解腹中饥饿。只听外间又是一阵脚步声,而后有人进来,一个略显苍老女人的声音抱怨道:“这鬼天气,怎么雨说下便下?”
之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此地便是这样的。再往北,到了燕山之上,恐怕还有可能下雪呢。”
呼噜头想起方才教训,连忙刻意放缓自己的呼吸。
“四月还在下雪么?”
“一般不会下,不过也说不准。”
之后是一片沉默,良久,苍老女声又问:“快到了吧?”
“嗯,快了。”
“还好遇到了你,不然我这孤身一人,又不认得路,当真是千难万难。”
“连夫人多礼了。当初我对连前辈也是敬仰得很,能帮到连前辈和连夫人,秋月三生有幸。”
“唉,横江飞将有你这么样的人做媳妇,还舍得扔下你跑来打仗?和我家那口子一样绝情。”
呼噜头只听那女人叹了一声,而后说道:“云大哥的事,不能不管。唉,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乐山,我也跟着仲远一同过来了。”
“最终你还是来了。照顾乐山的人靠谱么?”
“我看着还算靠谱,人不错,也有才学。而且,她们是我们的一个旧识介绍来避难的,我们的那个旧识介绍的,不会错的。”
“你们夫妻两个当初退隐江湖,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连夫人怎么又说这等话?我与仲远又不是为人所迫,倒是觉得这十余年来日子过得很不错,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朝不保夕强多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