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儿,你弟弟及冠,还不给他提壶倒酒以示祝贺!”见众人高兴,唯独刘琦躲在后面闷闷不乐,蔡夫人把他从后面叫出来。
“呃!”众人诧异,长兄为父,天底下只有弟弟给哥哥倒酒的份,还能轮到哥哥提壶,这个道理谁都懂,只不过是蔡夫人下的令,无人敢反对。
关羽欲出身明理,却被刘备用手挡住,这是人家家事,外人不方便插手,更何况眼下蔡氏一族把持着大半个荆襄,得罪他们,恐怕不利于日后抗曹大事。
“是,母亲!”见没人说话,刘琦一脸失望,堂堂荆州满座自称名士,竟无一人愿意出来为他打抱不平,其实早就习惯了,他只希望这个宴会能早点散席,好回去多读几页圣贤书。
“弟弟,为兄助你早日成就一番事业,为我们刘家光宗耀祖!”酒在杯中冒着热气,刘琮不忍哥哥难堪,接过酒杯后反手推到刘琦面前:“那,就烦请哥哥喝下这杯热酒,我们兄弟同心协力,保荆州一方百姓平安!“
“说得好!“众人鼓掌赞扬刘琮的大度,蔡瑁却将脸偏向一边,在他看来,侄子这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气候。
刘琦捧着酒杯不敢直接喝,他把目光移到蔡夫人脸上。
“弟弟的祝福酒,还不快喝了?“蔡夫人也有些生气,只恨刚才没嘱咐刘琮,教他御下之道,她恨不得刘琦手里端着的是杯毒酒。
这一切刘备看在眼里,他打量着刘琦的举动,这个人看上去懦弱不堪,实际上心中彼有陈府,行事总是见机而为,在蔡夫人面前小心谨慎却又不失进退,若想在荆州立足,这位襄阳一少是托付志向的不二人选。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远来的客人先行辞退出府,未尽兴的文人墨客们交头接耳讨论起诗词歌赋,相对北方诸州,荆襄之人闲时谈论政冶的少。
刘表今日却没有心情和诗友们聚会,他见刘备起身去茅房,于是趁机抛开众亲信离坐而去,在一番等待之下,两人终于在过道上相遇。
“玄德公,跟我来,我有点事和你谈!”刘表见四处无人,拉着刘备往内府走,穿过数道门槛,来到他的内书房。
“你们都下去吧!”刘表放下玄德的手饷娴钠痛悠镣耍两人平身而坐,比起往日,此时的刘表更显和蔼可亲。
“景升兄,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刘备刚才没见关羽、张飞跟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见刘表并非有其它意思,这才把心放回怀里。
“玄德公,现在的荆襄真是危机四伏,你可要救救老哥!”刘表放下州牧的尊严,低声下气的哀求,让刘备大吃一惊,是什么事情让雄霸荆襄十数年之久的刘景升如此担忧。
“黄祖战败,江东水军不日兵发夏口,夏口一失,江夏全无,我荆州的后路便完全被割断!”如此快捷的消息来自于刘表的亲信,就连蔡瑁等人还瞒在骨里,原本他是想重点培养黄祖,让其有实力在军中与蔡瑁抗衡,没想到黄祖太不争气。
“黄将军手握数万水师,就这么败了?”刘备有点不相信。
“败了,一败涂地啊!”刘表颤抖着双手,严然一副失败者的模样,此次发兵与周瑜决战,他是越过都督府直接指挥黄祖,所以蔡瑁等人毫不知情,汉津大营的十万水军主力并没有参与决战,反而给周瑜占了不少便宜。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让蔡瑁知道此事,他也只会极力阻拦与江东的决战,甚至要求黄祖撤回襄阳,并入他的主力水师序列。
刘表吃了个哑巴亏,又不能怪别人,只能自己忍着,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压力巨大,今日他见到刘备和他的两位如狼似虎的兄弟,突然灵光一现,想到挽回大局的计策。
“景升兄,你的意思,是让我前往江夏抵御江东大军?”刘备总算听出来,刘表此番破格接待,是有事求他,挖好的坑,显然已经跳下大半个身子。
“玄德兄,我知道你手上有天子信物,加之你与江东素无仇怨,若能说服孙权退兵更好,若不能,亦可收拾江夏败军,奋力抵抗,这次大可放心,一应军粮银两,我分文不少拨给你!”刘表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硬是不肯放手,期盼的眼神望眼欲穿,就等刘备点头。
“此事,我还需…”刘备沉眉思考,稳妥起见,他想先问一下徐庶的意见。
“别犹豫了,兄弟,曹操大军不日将到,新野守不住,不如让蔡瑁和曹贼去周旋,你替我守好南大门,将来必有厚报!”刘表生怕他一三思,不肯帮忙,不等话说完,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这对刘备来说,相当于把他举上云霄。
“哎哟,景升兄,快起来,我答应还不成嘛!”玄德见火候到了,只能应允。
“不过!“等刘表起身,玄德又拈住胡须陷入沉思。
“不过怎样,你倒是快说啊!“
“说实话,对于荆襄百姓来说,我刘备是外人,若能从两位公子中抽出一位随我南下,有利于军心民心,如此,江夏可守!“此刻的刘表心急如焚,提什么准答应,刘备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于是趁机想把刘琦给掳走。
此言一出,刘表反倒沉思起来,两个儿子虽说同父异母所生,相互间并不算亲密,但在刘表眼里,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江夏及及可危,稍有不慎便有倾覆的危险,此时若遣一子相随,风险极大。
他心里清楚,刘备带上一位公子,无非是怕自己后期不予钱粮,扣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