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踏着轻快的蹄声来到江夏郡西门,此时夕阳西下,天空飘满红云,城门口慵懒的士兵对着残阳打哈欠,管事的伸了伸懒腰,悠闲地走近马车。
“车上什么人,出城何事?”战争其间,各城对敌军奸细查得比较严,所有出入人口都必须经过查问。
窗帘被欣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掌心露出铜制令牌,
“原来是盟主护卫队的兄弟,得罪,前面放行!”管事的微微躬身站到一旁,任由马车扬长而去。
“什么盟主不盟主,手上没一个兵,你何必怕他们!”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刚好路过,免不了闲言碎语。
“你不知道,这位盟主对咱们荆州长公子有恩,虽然我们归刘备管,但脱不了荆州兵这身皮不是!”管事的摇摇头,无家可归之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盟主护卫队里面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不想死的仅管拦。
马车行出西门五里,依着山侧缓缓停下来,从上面钻出四个人来。
“父亲,母亲,你们真的决意不肯留下来么,此去西川路途遥远,父亲的伤还没全愈,女儿并不放心啊!”吕凤儿关切地望着两人,之前说好的去江东隐居,听说曹操南下意欲收复江东,那边也不再是安全的去处,于是改道西川。
“益州路途虽远,但那边比较偏僻,不会被人打扰,我和你母亲希望轻松过完余生!”吕布牵着貂蝉的手,两人情意绵绵,前半生的挣扎,终于换来安宁的后半生,至于年轻人的生活,应该由他们自己去闯。
“小伙子,凤儿就交给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答应我,保护好她!”吕布拍了拍史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位前辈放心吧,除非我死了,一定会护她安全的,再说,还有那个傻子呢!”他回头看时,这才发现铁锤没跟来,破天荒头一次。
四人恋恋不舍的告别,此时山青水秀,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此刻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保重!”吕凤儿扑到貂蝉怀里,喃喃念道,好不容易找到有双亲的感觉,却显得格外短暂,幸福还没来得及抓住便偷偷溜走了。
“凤儿,等你想通了,就来益州找我们,你的父亲会努力奋斗,我要在成都最繁华的地方开一家酒楼,等你们归来!”吕布从小有经商的志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完成,这便是余生需要努力的方向。
“嗯!”
目送二人上车,马车在山路上卷尘而去,吕凤儿转脸哭出声来,史阿有些束手无措,最后将其搂入怀中。
出去两辆马车只回来一辆,西门官事的也不敢多问,验完腰牌只能放行,马车消失在街心没多久,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
两名士兵正要架起鹿角拦住那骑,却被管事的连抽两鞭子:“找死,这是加急军报,军情紧急,要是被你俩给耽误了,非要人头落地不可!”
吓得那两兵直打哆嗦,急忙将鹿角抬开,让那行烟尘直插城内,管事的到底是管事的,眼尖人机灵,办事懂规矩,两位差点惹祸的小兵敢忙向他赔笑,答应散了班凑钱请顿酒。
袁尚此时正和刘备专注于长江上游的形势图,两人研究了半个月,上面的地名倒是记住一大堆。
“报!”哨兵从马上飞身下来,不过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直接扑倒在地面上。
“什么事?”袁尚拿出盟主的架势来,厉声问道。
“曹军大队船只南下,正在向夏口袭来!”这个消息是全城人都在等待的,没想到会在此刻降临,眼看着天色欲黑,难不成曹操要在水上夜战。
“江东军可有所反应!”刘备急步上前,提起那名哨兵询问道。
“大都督已经亲率船队前往迎战,战况目前不详!”那哨兵在刘备手里挣扎蹬腿。
众人紧张了数十天,该来的终究会来,玄德慢慢放下那兵,默然走出大厅,仰望着满天红霞,残阳如血,该是战斗的时候了。
“大哥,烦请马上召集全城士兵进入紧急状态,各自归于营房待命,街上亦由衙役净街,城门守卫安排巡逻,诸事完毕,我们即刻前往港口观察事态发展!”袁尚让哨兵回归岗位,跨步出来与刘备商量。
这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玄德倒也觉得对方安排合理,没必要反驳。
“嗯,我马上让云长、翼德去办,盟主也准备准备,我们戌时在西门汇合!”刘备并没有回头,甩袖急步而去,袁尚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他亦吩咐史阿通知孔明和庞统。
曹军来袭的消息像引爆了一颗炸弹,江夏郡有许多亲见过樊城之战和襄阳之战的百姓,他们所见所闻早就传遍全城的每个角落,虽然有江东和荆州的驻军和满江战舰作保护,可是曹操的威名已经足以吓得小儿不敢啼哭。
“夫君,妹妹,你们可要小心!”甘夫人抱着熟睡的阿斗从后面追上来,看见孙尚香披挂软甲飒爽英姿,她恨不得自己重活一次,也要活出这般潇洒。
“前方不用你担心,我留子龙在府中保护你们,看护好阿斗!”刘备再次端详着阿斗圆圆胖胖的脸蛋,他想再抱抱对方,只惜身后响起了关、张二人的马蹄声,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刘备和孙尚香翻身上马,一行人出了宅院直奔西城门,街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丝人影,一路狂奔,西城门外,袁尚领着刘琦和一干荆州武将在马上坐待多时,于是二三百人马向港口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