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卿,你敢!”
“敢不敢,就不是蔡大人说的算了的。5s”
二人对峙,揜日剑就搭在了尹蛟的肩头,只要裴长卿稍微动动手腕,尹蛟便能当场尸首分离,这大夏也就少了位世子殿下。
即便是利剑在肩,尹蛟却没有丝毫慌乱紧张的模样。他静静地坐着,抬眼看向蔡敬仲开口道:“老师,你且先退下,让我和裴庄主说几句话。”
这个屋子里除了尹蛟并没有其他人,甚至连一个侍女都没有。蔡敬仲的双眼死死瞪着裴长卿,就好像能把他一口吃了一样。裴长卿丝毫不惧,手中的揜日剑在尹蛟的肩头故意像是放松一样的晃了晃,“蔡大人,你们殿下的话难道没听见吗?”
手指握地咔咔作响,方才裴长卿问他是他的手快,还是他裴长卿的剑快。这个答案蔡敬仲很清楚,哪怕是在他年轻的时候,身强体壮最为鼎盛的时候,他也不敢说自己的手就会比裴长卿的剑更快。
若是初次见面,他或许会和裴长卿赌上一赌,毕竟在他面前的可是北秦的世子殿下,秦王尹铮唯一的儿子。蔡敬仲大可以和他赌上一赌,他裴长卿不敢动手。
可现在不同。
三盘棋,三次交谈。
他确信这个裴长卿的想法不能用常人心态来衡量。
既然敢威胁,那么他就敢做得出来。
他敢做,蔡敬仲就拦不住他。
哪怕是说事后蔡敬仲会杀了裴长卿,但也已经为时已晚。
揜日剑的价值终究还是不能和他世子的性命相提并论。
见蔡敬仲许久没有反应,裴长卿像是在“提醒”他一样,在尹蛟肩头的揜日剑又朝他的脖颈近了几寸。
蔡敬仲狠狠咬牙,一步步退后,但还是没有离开屋子。
这或许就像是他最后的让步一样。
尹蛟坐的端正,就像他坐在棋盘前一样。他低声说道:“裴庄主,你和老师之间的话,我都听到了。老师此事做得确实不够妥当,但念在他年迈,本君在这里以学生身份,代老师向你赔罪。”
态度倒还算是诚恳,但裴长卿似乎并不领情,“殿下若是和在下说这些的话还是算了,不如您开一开金口,让那位蔡大人自废武功,我也好安心离开。”
“裴庄主,做人不能太绝。”
裴长卿笑了笑,“这话,你应该说给你那位老糊涂了的老师听。”
任他尹蛟再怎么身世尊贵,可现在他的命就捏在了一个敢杀他的人手上。
更很不巧的是,这事错先在他们。蛮横不讲理,这也就不占理。
不占理的人对占理的人说什么,不过都是徒劳。
别人占理,手里有剑,还敢杀他尹蛟。
再说什么为自己开脱的话,也都是白费力气。
从他的剑放在了尹蛟肩膀上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便没有“公平”二字。
理亏的,终究还是说不过占理的。
尹蛟深吸了口气,心里虽然忐忑,但起码在脸上还是看不出来的。他尽量的心平气和,不去激怒裴长卿,低声道:“裴长卿,那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和蔡敬仲不同,也或许是因为性命攸关,尹蛟想和裴长卿和平解决,大事化,事化了。不过裴长卿似乎并没有所为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
“怎么解决?好解决。这一番下去想必蔡大人更不会放过在下,我和我的朋友们与北秦,与你世子殿下无冤无仇。若不是巧合,想必你我今生今世都不会有所交集。但现在,蔡大人想要在下的性命,这可不行。当然不行。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还有该报的仇没有报。所以就要委屈世子殿下一段时日,当个筹码,陪我们走上一段时日了。”
尹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再多说什么也不能挽回什么,这不是一个平等的交易,而是裴长卿单方面的决定。
没有拒绝的权力。
没有商量的余地。5s
裴长卿看向那没有离开屋子的蔡敬仲说道:“蔡大人,在下的几位朋友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会登船,到时候还要劳烦大人大驾,把我那几位朋友带到这里来了。”
蔡敬仲不说话,眼神更加凶狠,裴长卿却笑了笑,看向端坐的尹蛟说道:“若是蔡大人放不下来这个身段那也没有关系,不过是在下带着世子殿下走一趟罢了。到时候就要看一看这船上能有几人认得出世子殿下了。”
堂堂北秦世子,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出现在世人面前,且不说这些平民百姓认不认得这位世子殿下,但从这爵室和这女儿墙后的士卒,他的身份如何,也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无论是对尹蛟,还是对北秦,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奇耻大辱。
蔡敬仲闭着眼睛重重点点头,“好,你很好!”
任他如何面目愤怒,咬牙切齿,裴长卿就是不理会他蔡敬仲。反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道:“那就有劳蔡大人了。”
蔡敬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留裴长卿和尹蛟在屋中。
“裴庄主,你不累吗?”现在四下无人,尹蛟认为或许可以通过言语安抚裴长卿让他放下手中的剑,“现在老师也离开了,这里除了你我也没了别人。难不成你会觉得,我还能从你的眼皮底下逃了不成?不如收起剑,本君来给你沏杯茶,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不必了,在下不累也不渴,更没有什么好和世子殿下再谈的。世子殿下不如少费些口舌,想想一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