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洁白的三层别墅建在临湖的位置,面朝湖水背靠青山,风水很是不错。
迟雪犹豫不决的走进别墅时,带她过来的老人还不耐烦的催促,“你这丫头怎么如此磨蹭,要知道大师轻易不会帮人,你能过来全凭缘分,大师肯不肯与你交易还很难说呢。”
这番话总算让迟雪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快步走进了别墅。
大门无声自开,清凉的味道扑入鼻尖,竟是熟悉的檀香味,令闭目通灵的温小乔身躯微震,忽然想起舒佳的话,莫非这个躲在别墅的“大师”就是那个潜入化妆间里的人?
可惜屋中并没有人,迟雪在带路的老人离开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直到日落西山,黑夜降临,冷风令她瑟瑟发抖,想要出人头地的勇气却让她选择继续留下。
这时,温小乔感觉到黑暗中忽然出现一双赤红的双眼,那双眼睛犹如凶灵的诅咒,透过天地间的重重障碍直入她的心扉,恐惧油然而生,像是被什么重物从心头重重压下,令她痛苦的闷哼一声。
那双眼睛盯着她,阴森的声音竟透过迟雪的耳朵传递过来,“天婴,你终于来了,你可知我等你等了一千多年,而你果然不负所望,‘往生珠’果然是你的东西,竟能引你前来,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会让我心愿达成,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大师”歇斯底里的笑声令人心惊胆颤,但陷入嘈杂声源中的温小乔却在想,“天婴是谁?好像是很熟悉的名字,我在哪里听过吗?”
她犹在思索,肩头被人用力一掐,痛楚令她抽回思绪,茫然睁眼。
入目仍在迟雪的病房里,但光线已经大亮,有人拉开了灯,静静站在身旁。
温小乔收回手掌,转头瞧着不知几时出现的战飞墨,从她的角度,正好望见战飞墨的右耳后有颗腥红的肉痣,那肉痣又大又圆,颜色赤红如血,像只肉虫伏在耳后,很是骇人。
战飞墨对她温和一笑,“你也来看迟雪了,真巧。”
“是啊,真巧。”温小乔深深的看他一眼,难道真的只是巧合?方才若不是他将自己的神识强行拉回,她恐怕是会受伤的吧。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她们虽没有性命之忧,可中毒太深,伤了大脑,能不能醒还是未知之数,实在可惜。”战飞墨叹了口气,默默收回搁在她肩头的手掌。
温小乔只好说,“确实可惜,但万般皆是命,她这几年得到了无数荣耀的光环,还有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金钱财富,便该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她的话意有所指,战飞墨却未回答。
与虎谋皮,本是自毁前程的事情,他却无力选择。
身为乔家的继子,他幼时又没有父亲管教,实在是个顽劣的孩子,自然不会被乔正宇重视,更在弟弟乔飞悦出生后备受冷眼,连亲生母亲也放弃了他。
游戏红尘多年,他原以为此生也就完了,没想到那场车祸让他清楚的看到内心竟是那样不甘,纵然他身体里没有流淌乔家的血脉,难道他就不能出人头地,不能被人仰视吗?
强烈的执念似乎被上天听到,他见到一颗飘浮在半空的血红珠子,那珠子竟能发出温文的男子声音,淡声问他,“你可想活?”
“想,我想!”他在血泊中虚弱的回答。
“可我不是人,你若想活,必须与我结契,共用一具身体,来日是你吞噬我,还是我吞噬你,都无怨无悔,你可愿意?”
战飞墨并非没有犹豫,可生命的流逝让他无比的害怕,他曾以为自己会亲手了结生命,结束可悲的一生,但真到死亡的那刻,他竟充满不舍。
红尘的无情并没有浇熄他内心的绝望,反而生出活下去的勇气,其实他并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大千世界里又有谁会真正的在意他,为他而笑,为他而哭。
那颗珠子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便钻进他的额头,一股灼热的感觉流遍全身,所有的伤痛都被快速抚平,当他安然无恙的从血泊中站起来时,感觉到体内充沛的力量快速涌动,似乎能够毁灭天地。
从那天起,战飞墨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必须依靠乔家的资产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他主动提出留学深造,并在商海这片帝国大展拳脚,令乔正宇同宋挽玉刮目相看。
回国之后,他更是帮乔氏集团赚了无数的钱,一跃成为公司的ceo,倍受世人尊祟仰慕,逐渐活在金字塔的塔尖。
就算他不知道所有的荣耀将与何时落幕,他却无怨无悔,甘之若饴,若不是那个人的出现打碎他的梦想,他甚至天真的以为可以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在想什么?”被推门而入的护士提醒该出去了,温小乔强忍阵阵晕眩的疲惫问道。
战飞墨飘远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摇头表示无事,同她并肩走出了病房。
可他们刚刚脱下防尘服,温小乔眼前一黑,沉重的身躯忽然朝地面倒去。
幸亏战飞墨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这才没有真的倒地。
温小乔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看着乔家的房子,想起昨日在病房里的昏迷,暗自一叹,“温小乔啊温小乔,你还是不够强大,居然用一次搜灵术就透支了灵力昏倒,太没用了。”
埋怨归埋怨,自惭归自惭,她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让自己强大,不用急于一时。
想通之后,她便爬起来,先用凉水冲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