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颠的有些反胃,方才吃的那些山楂糕、金丝枣、柿子饼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二哥忙把我扔在地上,看着自己袍子后头被我吐的一片狼藉,索性使劲儿一撕将那块袍子扯下来扔了。
“真丑,像乞丐!”我捂着嘴道。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吐的?没用饭你吃那么多零嘴儿干什么?吃的再多你也长不高了!”
我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矮一截儿,他还戳我痛处!于是是毫不留情的踢在他的腿上。
“哎呦!”我跌坐在地上,二哥这腿比桌子腿还硬!
“哎呀呀,怎么了这么是?”二哥故意撩起袍子将他那大长腿伸了出来,还弯下腰极其夸张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腿,道:“没办法,太结实了,天生领兵打仗的料,可惜就要埋没在国子监喽!”
“你是不是逃学了?我可不信陆博士会给你放假!他不禁你足就不错了!”
二哥眯缝着眼睛盯着我,忽然一脸坏笑两只手一左一右扯起我的小辫子道:“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跟你二哥说话的吗?是不是欠收拾了?”
前世他就喜欢扯我的头发,每次都是架势很足手上从不怎么用力,只是喜欢看我气急败坏地样子大笑罢了。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喜欢笑,喜欢闹,喜欢把国子监的陆博士气得炸毛,喜欢逃学一个人骑马跑到定北去,然后被我爹用长枪戳屁股赶回来,他还喜欢看美人儿,男的女的都喜欢看,只要对方长得好看。
可我前世就知道,他只是喜欢看,从没有在行为上有过一点不端,怎么会在烟花柳巷与人争花魁呢?他又一向身强体壮,个子比大哥还高出半头,又怎么会从楼梯上跌下去摔死了呢?
二哥和二婶是前后脚没的,五哥只说二哥出了意外,直到前几日姐姐才告诉我,二哥的头摔没了大半,腿上的骨头戳了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从楼梯上跌下来摔死的。
前世我们玉家的人个个死于非命,死得离奇,我已经毫不意外了。
我看着二哥指着我一脑袋鸡窝放声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像是希望三哥高中,希望四哥逍遥一样,这辈子我也希望二哥能一生自在。
二哥见我笑吓了一跳,以前这种时候我只会哭的,于是他愣愣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诧异道:“没发烧啊?我听说你掉水里了,该不会呛了水还没好?”
“你才呛了水没好呢!”我拍了拍头发转身就要走,二哥却一把扯住我道:“好妹妹,别走嘛,二哥今日呢是回来的早了那么一点点,要是被长辈们尤其是我爹撞见可就不太痛快了。所以呢,今儿就请妹妹陪在二哥旁边,我爹最喜欢你了,万一撞上了,只要妹妹你在,我爹就不会发火啦!”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那你别来呀,在外面逛多好,不就撞不上二叔了!”
“啧,那怎么行?你不知道,”二哥神神秘秘地凑在我耳边道:“祖父特意差榆叔去定北让大伯亲自猎了一只哲汗雄鹰,给我外祖父做生辰礼。”
榆叔姓陈,也是侯府的家生子出身,从小就跟在祖父身边读书识字、上阵打仗,后来与祖父一道战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我撇了撇嘴嫌弃道:“雄鹰啊,你也至于?偷偷摸摸的还以为哪家的小娘子呢!”
二哥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捂着头喊出声,却被他一把捂住嘴拦腰抱起来迅速地躲到树后面。
远处走过来两个人,一个风姿绰约眉目星辰,一个倾国倾城梨涡浅浅,正是姐姐和代王。
二哥在我耳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压抑得兴奋,比国子监逃学还兴奋,又有一点诧异,小声道:“大妹妹要嫁给代王了?”
我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手咬了下去,二哥的喊声惊动了姐姐和代王,两人齐齐朝这里看了过来。
我和二哥异口同声地指责对方道:“你干什么?”
“谁在那儿?出来!”代王喝道,上前一步伸出胳膊将姐姐护到了身后。
二哥又兴奋地说了句:“嗯,有门儿。”
我抬头看着他冒光地双眼,阴测测道:“你这话,我会告诉大哥的。”
二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抱着我从暗处闪身出来,我甩开他的手奔向姐姐。
代王见是我们抬起手摆了一下,我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四个一身玄衣的暗卫,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栽去,只是还没摔到地上,就有人拎着我的后领将我凌空扯了起来。
怎么总有人扯我的后领?
“哪里来的小乞丐?”
我闻言抬眼看向对方,正是那张比女子多些英俊,比男子多些柔美的脸,不是孟璃还能是谁。
孟璃看清是我,“哦”了一声道:“原来不是小乞丐。”
“那你还不放开我?”
他仍是没有一点要将我放在地上的意思,道:“你这脑袋怎么了?溜进火器营了?”
“关你什么事?”
孟璃伸出两根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忽然笑道:“小屁孩儿脾气还挺大!”
“阿璃,不得无礼!”代王和姐姐已经走近,二哥正朝代王行礼,代王笑着扶起二哥,道:“原来是玉二少爷,方才本王多有得罪,还望玉二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二哥闻言立刻道:“王爷客气了,方才是我们兄妹失了礼数,应该是我们向王爷赔罪才是。”说着伸出胳膊想将我拦腰抱在怀里,可孟璃依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