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被送到暗卫训练营的时候,五岁的小屁孩干瘦干瘦的,没少受了师傅的折磨。
成为一个优秀的暗卫需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檀九为了顿顿能吃上饱饭,发了狠地去学习。
他不想再过那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生活,所以,他要成为主子手里有用的人。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五岁的小豆丁,之前又是过得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高强度的训练根本受不住,终是在武艺课上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檀九觉得自己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顺着鼻尖钻入他的脑子里,让他安心睡过去。
十岁的檀五一手拿着剑,一手揽着这个干瘦的师弟,剑眉拧成一个结。
武艺师傅直接让檀五把檀九送回去。
暗卫训练营里根本不需要大夫,他们有药理课,药理师傅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又何须大夫。
药理师傅是所有师傅里面性子最温和的,但没人敢小看他,毕竟人家不仅用药厉害,用毒也是一把好手。
药理师傅给檀九看完,吩咐檀五看着他,没再多留,便去上课了。
因为檀九,檀五翘了一堂武艺课,他坐在檀九床边,板着一张小脸,实则内心雀跃。
谁不知道武艺师傅的手段,上一堂武艺课可是要他们半条命呢,哪次回去不是一身的伤。
檀五看向床上的檀九,他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名义上的师弟。
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一点儿都不圆润。
檀五嫌弃地移开目光,他檀五的师弟怎么能是这么一副弱鸡模样呢?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兄贴上弱鸡标签的檀九悠悠转醒,一眼便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檀五。
他记得檀五,因为檀五是除了主子外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五……五……”
床上的人嗫嚅几句,也不知道该喊檀五什么。
习武之人五识灵敏,檀五的功夫在一干暗卫中尤为出色,床上的人一睁眼,他就感觉到了。
床上的人瘦的跟竹竿一样,倒是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黑溜溜的如同院子里葡萄藤上结的黑葡萄,这双眸子里满是孺慕,还有惊喜。
檀五被这样的眼睛瞧着,心底不由生出些许豪壮之感,还有一股责任感。
“小屁孩,喊五哥。”
檀九眨着大眼睛,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在他眼中天仙般的人物居然肯让他喊五哥。
他的小手无意识揪紧身侧的被子,声音放的很轻,“五……五哥。”
檀五被这一声五哥叫的通体舒畅,他的唇畔无意识勾起。
他想,既然叫他一声五哥,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认了这个师弟吧。
春去秋来,一晃经年。
檀九十五岁那年终于有资格离开暗卫训练营,到主子身边任职。
檀五在五年前已经离开暗卫训练营,但这五年来,他还是会时不时来探望檀九,纵然两人聚少离多。
一想到要到主子身边任职,檀九兴奋得连觉也睡不着,旁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终于可以见到五哥了。
自从半年前的匆匆一见,檀九再也没有见过檀五,他知道暗卫的工作十分艰险,也知道干这一行早就应该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他忍不住担心檀五,毕竟他是他的五哥,对他那么好的五哥。
时隔十年,檀九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主子出落得愈发俊美,他学了规矩,不敢直视主子。
主子只是简单询问了他几句,便把他丢给了檀五。
檀九心里高兴不已,但表面上没有显出分毫,压抑着自己的喜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五哥。”
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崽子心里想什么,檀五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巾遮挡下的唇上扬了几分。
他一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手落在檀九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没良心的小东西,想我了吗?”
被檀五触碰的地方似乎有火一般,燎得檀九皮肤都发烫,他眼睛左瞧右瞧,就是不去看檀五那双勾人的狐狸眼。
“五……五哥,放……放开。”
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檀九推搡着檀五的胸口,脸颊通红。
幸好他围着黑色面巾,五哥看不见。
檀五平日里对他总没个正形,非但没有松开怀里的人,手上的力道还紧了几分,“说,想我没。”
耳朵能感受到檀五呼出的热气,熟悉的清香味一阵阵侵蚀着檀九的心智,他想,他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如此愉悦呢?
“想了……”
如蚊子般嘤咛的细小声音传来,檀五笑得愈发灿烂,隔着面巾抚了抚檀九的脸颊,“真乖。”
檀九觉得脸更热了。
他慌忙挣开檀五的怀抱,檀五自知不能把人逗的太过,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檀九。
此后一年里,檀九便跟着檀五一起出任务。
檀五懂得分寸,他虽喜爱檀九,却不会一味地溺爱他,身为暗卫,必须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否则,他也护不住他。
两个人的任务,檀五不会过度插手,这让檀九的能力得到大大的提升,主子也放心让檀五檀九一起出任务。
两人在一起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是要把冀州掌事的掌印还给皇上。
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主子兢兢业业装病装了大半月,就是为了逃避管理冀州的权利,结果没想到,皇上谋算更高一筹,这冀州的执事权最终还是落到了主子手里。
主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