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赶忙问,“二阿哥这是……?”

绵宁冲禧恩眨眨眼,“咱们俩说句私底下的话——你这么站在我小额娘宫门口发呆,该不会是你看上我小额娘身边儿的什么人了吧?”

禧恩险些惊得一蹦,赶忙摆手,“二阿哥这是说笑了!我,我怎么可能?”

绵宁又眯眼打量禧恩,“我小额娘宫里的女子,自都是顶尖儿的人品,别说你喜欢,我不是也喜欢么?我现在名下的官女子辉发那拉氏,原本就是小额娘跟前的人。我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又是何必?”

禧恩心下倒松了一口气。

原来二阿哥说的是皇后宫里的女子啊……

禧恩便乐,“二阿哥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绵宁扬了扬眉,“竟不是么?那或者是我当日听错了。”

绵宁说罢便笑着告辞,“我先进去给小额娘请安了。等哪日得闲,咱们再聚。”

禧恩心下便是一动。赶忙伸手拉住了绵宁问,“二阿哥的话没说完——二阿哥说,当日听见我说什么了?”

绵宁仔细想了想,“那可有日子了,我现在记得都没那么清楚了。那是有一次我去养心殿给汗阿玛请安,就在宫墙夹道里头,一拐弯儿,正巧听见你跟汗阿玛宫里一个传旨太监说话儿呢。”

“我也听不真切,只是隐约听见你好像在为小额娘身边儿的女子说什么来着……难道不是你看好了小额娘身边儿的女子,想托汗阿玛跟前的太监向汗阿玛求娶的?”

禧恩额角登时滴下冷汗来。

二阿哥这说的,怕就是当日他设计给那奏事太监王进福打埋伏的事儿!

也是他当日初初涉足内廷,故此便是尽心周全,可还是没防备到隔墙有耳!

“二阿哥当真是误会了……”禧恩赶忙作揖,“真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一时说不清楚,等来日我定细细与二阿哥说一回!”

绵宁面上倒是淡然得很,只率性一笑,“好啊!其实我倒是想帮你的,若你当真只是钟情于小额娘身边儿的谁了,我便替你向小额娘求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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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大步流星入内,禧恩则是一脑门子的冷汗,赶紧扭身回御膳房。

他坐下来,反复回想之前二阿哥的神情和所说的话,看样子二阿哥当日并没有将他与王进福的话听全,便也不至于知道他当日的筹划所在。

或许二阿哥当真只是以为,他是钟情了皇后宫里的谁吧。

禧恩这才缓缓吐了口气。

不过经过这么一吓,他脑子里倒是清楚下来——他隐隐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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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日,户部衙门一处贮稿楼失火。惟有户部尚书禄康、署侍郎那彦成、护军统领春宁三人去救火,城中便是住得近的大臣,都并未敢去帮忙救火。

皇上为此大怒,叫所有当晚不当班的大臣说清楚缘由。

禧恩便也趁着这个机会,上了一道奏本,参奏淳嫔的父亲时泰。

禧恩参奏时泰的缘故,便与这次户部衙门失火之事类似,都是玩忽职守。

禧恩查当日在热河时,为了驱赶蚊虫,征用不少草原当地的草药。因当时骤然需要大量药草,太医院和御药房还有没等查清楚药性的,便已经被身为库掌的时泰给收入了御茶房的库中……

而御茶房的太监、厨役等人,因不知内情,便有将那些来历不明的药草领出煮水,给各宫使用了的。

禧恩据此直言,但凡驱虫的药,必定都有毒性。而皇后娘娘若只是“偶然风寒”,何至于调养多日方才大好?恐怕这内里便与受了那些药草毒性有关。

因禧恩此奏涉及到了皇后与淳嫔两位内廷主位,皇上便亲自召见禧恩与时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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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事涉及到廿廿去年的那场病,曹进喜和鄂罗哩几个御前的太监,便早早儿都将皇上召见时泰的事儿,禀告给了廿廿。

月桂与四喜对视一眼,都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轻声对廿廿说,“……主子,终于来了。”

廿廿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的谋划在定下之时,便知道它自然要来的。否则,又何必要筹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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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禧恩也没想到,时泰竟然到了皇上面前就招了。

想来也是,不过只是小小的库掌,还是委署的,见了皇上自是魂儿都飞了,还不是皇上问什么就说什么。

更何况,他闺女还在宫里呢,便是嫔位娘娘,可是他若敢隐瞒,皇上想怎么处置一个嫔位,还不是就跟处置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

禧恩惊愣愣望着时泰叩首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是有人告诉奴才,说皇后娘娘当日曾受过什么寒凉的药草的,故此身子弱,最怕再用了寒凉的药去。那人这便叫奴才趁着在草原的当儿,多在当地收集大寒的药。”

“因草原风物终究与京里不同,尤其是当地一些土产的药草,便是太医和御药房的人都未必识得的,只要那药草能驱除蚊虫,便叫奴才收了来。那人说,这样便无人指摘奴才,毕竟那药的确是能驱除蚊虫的……”

“那人还叫奴才尽管将那些最陌生的大寒的药,都给皇后宫里用了。因那时候儿原本闷热,皇后娘娘便难免贪凉,再加上这些大寒的药连日喷洒周遭,终究勾起了皇后娘娘的病根儿来了……”

皇帝听罢也是重重一拍桌子,“怪不得皇后只是偶然风寒的表征,却迟迟调养不好,原来是受了这寒症去!”

“大胆奴才,你闺女也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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