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若听到这,逗祁琬的动作微微一顿。
太后属意夏家小姐为太子妃的事,她早已知晓。虽然祁谨的态度尚未明了,但是有着太后的一力推崇,此事该是不久就能成定局。
夏凉一门都是将才,为人忠厚,倒真是朝堂上的一大助力。只是济州的山火如今又将他们回朝的时间拖了一拖,便将这婚事也拖了一拖。
想到济州的匪乱,赵晴若突然想起异人,开口道:“臣女记得,七皇子也在济州。”
太后似是这才想起自己这个皇孙,问了秦嬷嬷一句:“政儿如今怎样?”
秦嬷嬷回道:“七皇子听说在济州立了许多军功,还曾生擒了两个匪首。”
太后点点头,有些欣慰地道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赵晴若听着她的话,垂下眼眸。
七皇子祁政随军剿匪已久,可是提到济州时,祁谨和祁宋氏都不会第一个想起他。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在意。赵晴若看着眼前痴傻的祁琬,突然为这个素未谋面的七皇子感到一丝悲哀。
第二日,在依依不舍地与祁婉告别后,赵晴若随太后祁宋氏回了京城。
再次从朝安门入宫,赵晴若看着那朱墙金瓦的森严皇城,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是惶惑,又似决毅。
回宫第二日,太后免了请安,赵晴若也就起晚了些。
净了脸后,赵晴若坐在镜前让竹容帮她梳发。看着忍着哈欠的竹容,赵晴若笑了她一句:“怎么?昨晚没有睡好么?是还想着寺里的斋饭吧。”
竹容确实在国华寺的这段日子里松了劲儿,刚回了宫还没调整过来。听了赵晴若这一句调笑,竹容嗔道:“奴婢确实还念着寺里‘拾径寻道见僧院,钟鸣云天燕诵禅’的日子呢。”
赵晴若笑着看着铜镜里站在她身后的竹容,道:“我教你的诗句,你倒是都记住了。”
这时,于慎敲门进来,禀报道:“郡主,尚制司的木锦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赵晴若道,又把殿里候着的其他人叫了出去。
木锦捧着一个木盒进了屋来。她就是之前在尚制局撞了赵晴若的那个宫女。
“郡主,您要的佛珠串,奴婢已经做好了。”
赵晴若接过那木盒打开,看了看那红沉木打磨的珠串,称赞了一句:“做得倒是不错。”
呈上佛珠后,木锦并没有立即退出去,而是跪在地上,低声说着话。
“前几日江州进贡了数对白瓷瓶,郑司制特地留了两对给重华宫。”
“听说宋昭仪最喜欢这些个物件儿。”
“施嫔宫里的器物都修缮好了,施嫔娘娘也就没再喊郑司制去。”
赵晴若听了这些话,点了点头,对木锦道:“你先回去吧。以后还有要做的物件儿,我会再唤你的。”
见木锦退了出去,竹容重新拿起梳子替赵晴若梳发,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晴若见了她这个样子,开口道:“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让她探听这些事儿?”
竹容低低地道:“郡主有自己的想法,奴婢不敢多问。”
赵晴若叹了口气,回头握住竹容的手,道:“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了,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生出什么嫌隙。你知道,那些事,我始终放不下。”
“奴婢明白。”竹容看着赵晴若清澈的瞳眸,道:“但奴婢最想要的,是郡主平安。不过郡主若有所打算,奴婢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奴婢会永远在郡主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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