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现在三山的封主常以功臣自居,甚至在庙堂上与赤帝分庭抗礼,封地也不受南山律法管束,还像从前一样,重役兴兵,苛吏暴政。
令人头疼的是,这几年赤帝年迈,对朝政不像年轻时那样勤勉了,大多都交给了手下各大司命大臣处理。
旧派三山便趁此机会大肆壮大,开矿铸铁、组建军队。现在这三山合起来的兵力足以和其他几个封地的总兵力相抗衡。
赤帝也没有办法,只能处处维护、忍让。你们想从他们手里拿东西,恐怕没那么容易啊。”狐帝捋着白须,叹了口气。
“既然旧派三山是这样的情况,我想江老应该不会把开图石留给当政者吧,可能是在那边结识了要好的朋友,寄放在朋友处了呢。”段飞说道。
“嗯哼,你真乐观,江老那个老……啊,不……江老什么事干不出来啊,咱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壮子挠了挠头,插嘴道。
“儿,我记得你当时的婚约是跟旧派三山……”卓展犹疑地问道。
“嗯,没错。”赤情绪很是低落,一副不愿提及往事的样子。
“父王为了安抚旧派三山,意图把我嫁给三山之首、柜山封主方的独子狸力,通过姻亲的方式来巩固与旧派三山的关系。可是我……”
“可是你逃婚了……”壮子偷偷瞄了赤一眼,嘀咕道。
“还好,我们要去的是尧光山,不是柜山,你不用那么担心了。”卓展朝赤轻松一笑,宽慰地拍了拍赤的肩膀。
赤惊异于卓展的关注点不在此次行程的困难程度,而是在自己身上,突然间很是感动,鼻子有些酸酸的。
“那卓公子你们打算何日启程,到时候我派两个人护送你们过去。”狐帝关心地问道。
“这个就不必了,多谢狐帝挂怀。我们还要在大寨逗留几日,有没完成的事情……”卓展有些欲言又止。
“大公……那个……”赤薇的声音变得又甜又软,俨然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雪莲的那个事儿你听说了吗?”
“嗯,来龙去脉我已经听白公说过了,那罪女已经下了大牢,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趁着明日寨中无大集,便可正午时分绞首示众。”狐帝冷冷说道。
“大公!”赤薇惊的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狐帝:“大公,雪莲她不是凶手,我相信她。大公,求求你,再宽限我们几日,小儿这位朋友,卓公子,在阳山帮大哥办成了好多事,我相信他能查出真相,还雪莲一个公道的。”
“不行,我方才已经让幻土长老拟了处刑告示,怎能出尔反尔?”刚刚还慈眉善目的狐帝蓦地变得异常严厉。
“启禀帝君,卓展也认为这个案子还有诸多疑点,轻易处刑是否太过草率了……请帝君给卓展三天时间,卓展一定给帝君一个确凿的定论。”卓展半跪,拱手诚恳道。
狐帝目光凌厉冷漠,高声道:“卓公子,不是老夫不信你,我青丘狐国虽行事随意,但还是有法度在的,岂能朝令暮更?”
“可是帝君……”卓展心急如焚,还想继续争取。
“不必再说了,几位请回吧!”狐帝回绝很是果断,转身拂袖便要转入内堂。
“不好了,帝公!帝公,请救救小女浣雪!”
只见芸姨哭喊着跑了进来,噗通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芸娘快请起,有什么事好好说。青儿,快给芸娘赐坐。”
狐帝见状赶忙回身下了木阶,赤、段越也赶忙过来扶起芸姨。
然而芸姨并没有坐青儿搬来的竹椅,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大公,事情是这样的。yòu_nǚ怜儿染了病,昨夜开始便高烧不止,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转,寨中的大夫也没有办法。我的二女儿琴香、四女儿浣雪就结伴去寨外请大夫,谁知……谁知……呜呜……”
“芸姨,不要着急,慢点说。”段越递过手帕。
芸姨擦着眼泪,抽泣道:“谁知刚走到寨外林子就遇到了歹人,他们见到我两个女儿就要捆起来。
子宁姑娘采山果路过,帮琴香挣脱了歹人的束缚,但子宁姑娘和我那四女儿浣雪却落入了歹人手中。
琴香不敢回头,拼命跑回家告诉了我。帝公,您可要救救浣雪和子宁姑娘啊!”
芸姨说着又扑倒在地,泣不成声。
“什么?子宁她?”赤薇大惊。
“我青丘山岭一向太平,并无山贼乱寇,怎么会……”狐帝不安揣测道。
芸姨忽地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哦,对了,琴香还说,那伙歹人都是短发,穿的衣服也不是咱们这边的,而且只穿裤子、短衫,不穿袍子。”
“芸姨,那伙歹人领口可有黑色头骨状的徽章?”卓展大惊,慌忙问道。
“这个琴香倒没说……”芸姨呆滞地摇了摇头。
“帝君,这伙人我们可能认识,就让我们去解决吧。”
卓展拱了拱手,转身喊道:“儿、雪言姐,你们乘坐小谷去寨外请大夫。小越就留下来照顾芸姨和她家怜儿。段飞、壮,回去拿武器,可能是易龙一伙儿。”
“慢着,凭你们几个太危险了,我让青儿去叫护卫队!”狐帝焦急喊道。
几人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明事堂,惹得后方的狐帝顿足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