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便是那天偶遇端木昱儿,将他的背影看成美貌女子之人,哪怕是后来发现他是一位公子哥,仍纠缠不休。只因他耽于美|色多年,竟到了不分雌雄的地步,每每遇到容貌出众之人,通通追求一番。
但到端木家提亲,却是头一回。
可见他痴迷不悟!
令端木昱儿没想到的是,他竟能识穿自己的身份,阿钟不是说绝对不会暴露吗?
阿钟看到这张公子又来纠缠,便要带着少公子远离是非之地,那张公子是老侯爷的心肝宝贝,端木家可惹不起!
谁知少公子并不着急远离,而是躲到了青朝身后,伸出个脑袋去瞧那突如其来之人,问:“道长说的可是此人?”
青朝暗笑他还在装,道:“一看便知这位公子痴心一片,叫人感动。”
“感动的话,你可以捷足先登哦!这位张公子,男女不拒,名副其实跟母猪一样!”
张公子并不介意端木昱儿如何说他,而是竖起了大拇指:“端木公子,你今日的打扮真是倾城绝色啊!”他说着口水就哗啦啦淌了下来,一脸猥琐,看得端木昱儿浑身掉鸡皮疙瘩。
青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既知自己如此出众,万不该玩这姑娘家的把戏,非要打扮得如此招蜂引蝶,自作自受。”他说着就闪到了一旁,将端木昱儿暴露在众人眼前。
端木昱儿怒了,也不再尖着嗓子说话:“青朝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才不穿这一身玩意!”他男子的嗓音一出,众人才知他并非女子,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端木昱儿扒掉珠钗,发髻也都散了下来,恢复了几分男儿本色,但身上薄罗长裙却没办法换了。他以为这样便可表明身份,就对众人喊道:“你们看完了没有,都散了吧!”
“这不是城北端木家的少公子吗?”有人认出来了。
“竟然是他!早就听说他才貌双全,没想到扮女子也出众得很!”
端木昱儿听着身后众人议论,后背一阵阵发麻,反正这面子也丢光了,干脆不予理会。
他的容颜依旧光芒四射,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没有人要离去。
青朝看着他直叹气。
“你叹什么气?”端木昱儿问道。
“你大好年华,不去修道,天天在城中乱晃,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好仙骨。”
听到青朝的话,端木昱儿仿佛被人揭了旧伤疤一般,疼痛自知,口中仍怒道:“要你管!我不修道就不修道,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你天天堵我眼前作甚?”
“只要你在吴州城一日,我就堵你怎啦?吴州是我家!”
“吴州也是我家!”那张公子突然深情朗诵道,“我回乡来才发现吴州多么美丽,吴州的女子天生丽质,吴州的男子刚柔并济,真是好一方水土啊!”
他称赞吴州的方式挺特别,彻底暴露了他的本性。端木昱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子的媚眼天下无双,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美丽的眼睛……”张公子意欲靠上前去,被端木昱儿勒令站住。
“再往前面走半步,我保证不打死你!”
“公子,说话当心啊……”阿钟小声提醒端木昱儿,这位张公子毕竟是侯府的人。
谁知他竟真的没再往前走,乖乖站立,有些委屈地道:“你要小冲怎么做,才肯嫁给我呢?”他本名叫张小冲。
端木昱儿强忍着胃中不适,开始想逃命的法子。
青朝不用看也知他心思:“你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那不然如你所言,从了他?化解这什么桃花劫?”
“你还别说,这人印堂敞亮,隐约有一股英气,是将相之才。他对你痴心一片,只差一个贤内助……”
端木昱儿叹道:“这人若参军,得吃掉多少军粮!青朝你还假扮算命先生呢,出不来了是吗?”
张小冲喋喋不休,说话毫不顾忌身份,旁人听了图热闹,端木昱儿却觉得臊得慌。突然他眼睛一亮,就挽上了青朝的手臂,脑袋靠了过去。
他比青朝高出寸许,此刻倚靠着,很有些别样的味道。张小冲是风|月场摸爬滚打过来的,一看就明白了,有些不悦。
端木昱儿道:“张公子,不是在下不愿意,而是……”他用手指了指青朝,“而是这个人,他霸道、蛮横,不给我自由。若你能打赢他,我便……”他想说便从了他,忽然觉得不对,青朝这个不要脸的可能真的会直接输掉,只好换了说法:“若你能打赢他,我请你吃大餐!”
听到有机会跟端木公子吃大餐,张小冲两眼发光,遂将青朝从头看到脚,怒道:“你是何人,为何霸占我家公子?若不放了他,我定叫你滚到西北大荒野去喂妖怪!”他这一番发自肺腑的洪亮嗓音,竟然陡增几分气概。
连端木昱儿都愣了一下。
“哎哟,我好害怕呀!”青朝不痛不痒地道。
“放开端木公子,出来被我打一顿!”
“你应该叫他放开我……”
“快放开他,拳脚无眼,不要误伤了我的公子。”
这位张小冲,似乎听不懂人话,青朝便朝旁边挪了挪,端木昱儿也随着他挪了挪。他往后退了退,他也随着他退了退。端木昱儿粘住他了,还一脸坏笑,看他如何下台。
“青朝,别让我瞧不起你,是条好汉就去给我打趴他!”
“为什么?我没有理由打他。”
“那你就被他打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