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心中很是惊讶,暗道这落水国皇帝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能在短短数年之间将落水国发展的如此强盛,此等胸怀令人敬佩,相比之下,中都城中的那位大周皇帝就差劲太多,不是猜疑这个,就时猜疑那个,到头来,弄得君臣离心,祸起萧墙,可叹的是直到如今,那昏君还意识不到问题所在,居然还对自己父亲狠下杀手,当真该死。
李勇将心中愤怒的情绪压下,拱手道:“皇上胸怀,令属下佩服。既如此,属下便大胆直言,请皇上恕臣冒犯之罪。”
在场之人表情各异,场外各位公子哥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场上几位考官则是摇摇头,表示惋惜,公主殿下与他们都不同,美丽小脸略显苍白,一直凝望着他,心中定然在为他捏着汗。
李勇顿了顿身子,站的笔直,道:“据属下所知,落水国能有今日之盛,九分功劳来自皇上,皇上兼听众臣建议,大力推行新政,改革弊端,心系百姓疾苦,助修民房,减轻赋税,这才使得国家强盛起来,但随着进一步发展,国内出现了硬性问题,便是落水国本身的地域边境有限,已经遇到瓶颈,难以进一步发展,而此时皇上便盯上了正在由盛转衰的大周。”
皇帝脸上有明显的吃惊,他认真的盯着李勇,仔细听着后文。
“当初的西境之乱给大周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此之后便江河日下,不再有往日的强盛,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块蛋糕,皇上便联合周边各国,给希夷国提供粮草,给辽国提供攻城器械,想结成联盟,将大周瓜分,却也不曾去想,落水国内仍有不少荒废的土地,若要将其全部开发出来,继续发展毫无问题。”
李勇略做了些停顿,看着周边众人的表情变化,毫无例外,都是惊恐的表情,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疯子。只是皇帝仍然脸色平静,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
李勇继续道:“但皇上未能料到,那些所谓的盟友个个都是唯利是图之辈,即便收下了好处,也不愿拿出多少力气,常年呈观望态度,总等着别国先动手,自身去取渔翁之利。”
皇帝眉毛一挑,手中拳头紧握。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周作为曾经的中原霸主,哪有这么容易被瓜分,连年战争毫无进展,落水国的优势正在一步步葬送,肥沃的土地无人耕种,人口不断减少,长此以往,可想而知。”
皇帝打断了他,道:“林勇,倒是我小看你了,你居然知道的这么多,那我再问你,若朕一意孤行,此刻便令士兵北上,战争的结局将会如何。”
木晨曦在不远处疯狂的使着眼色,李勇也知道这是个送命题,可事已至此,已无退路,这落水国皇帝绝非庸主,自也不可以常理踱之,此时认怂,不但有违他自己的心意,更会让这皇帝瞧不起。
李勇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败。”
皇帝身边的大臣都炸开了锅,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对李勇指指点点。皇帝则依旧沉稳如水,道:“理由。”
李勇淡然道:“理由有三,其一,师出无名。落水国攻打大周,其意在侵犯其领土,而且据我所知,我方军队在大周边境的所做作为都甚为不妥,非但不加以安抚,反而劫掠财务,杀伤百姓,焚毁房屋,如此行径,与盗贼何异?只能使大周上下一心,拼死抵抗,皇上雄才大略,安能不知道扩张战争跟守土战争的区别?”
“其二,盟友不忠,正如我刚才所言,希夷国乃偷鸡摸狗之辈,我方强行攻打大周,若是胜了,他们便会立刻出兵,将大周东境占领,出了些许力气,便可得到高额回报,若是我军败了,他们会不会趁火打劫,侵犯我方领土?”
“其三,大周幅员辽阔,即便我方能占领其整个南境,试问如何能守得住,大周仍有其余三境可以供给兵马,时时想要夺回城池,而我方粮草不但要供给国内,还要长途跋涉送往大周,以供养那些俘虏,长此以往,必将国内拖垮。”
“由此三点,足以说明,若此时攻打大周,弊大于利,败面大于胜面。”
皇帝站起身来,轻拍了几下手,笑道:“精彩,精彩,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远见,那朕再问你,若想要胜,该如何去做。”
李勇不假思索,道:“属下虽消息不通,但也对大周情况有所了解,大周内部,危机四伏,朝局复杂,若急攻,则共同来抗,若缓而图之,则其日久必乱,我军应继续粮草,训练士卒,待其内部一乱,我军便可趁机偷袭,定能事半功倍。”
皇帝听后哈哈一笑,转而向周边的几位文臣道:“各位,这小子的答复如何?你们可满意?”
刚才还在呵斥李勇胆大包天的老臣道:“此子分析有理有据,依微臣愚见,可以算通过,不过其言辞激烈,居然将我方士兵比喻成盗贼,不仅如此,还多处冲撞了陛下,应该给与一定的责罚,以彰显陛下天威。”
皇帝点点头,道:“林勇,罚你二十大板,你可服气?”
李勇道:“自然是服,多谢皇上。”
随后皇帝向众人道:“依我看,这第三场兵法比试也没必要进行了,刚才从民生农政,谈到军事用兵,林勇分析的非常透彻,怕是很难选出比其更优秀之人,众人可有异议?”
周边的几位文臣道:“没有异议。”
而后皇帝又转头看向木晨曦。
公主殿下有些愣神,还未能从刚才的惊慌中缓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