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梵并不知这一闹剧,侍者来找人时她正蹲在更衣室给无耻的君qín_shòu画圈圈。而她收拾好情绪出去时君羿刚好抱着皓辰回来。三人脸上都兴致盎然。
她看阿皓怀里还有电脑,眼中闪过狐疑,“刚才干什么去了?”
“看爹地英雄救美。”阿辰略带崇拜的语气。
想起皓辰有偷窥偷拍偷听癖,颜非梵脑子里也自动构造了一个小剧场,并没多想。
“差不多回去咯?”
“嗯!爹地,今天给你煎牛排。”阿皓抛给君羿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后者也轻轻点头,顺便想了下,原来皓辰口味如此之重--男人,还是用拳头说话最有力。
如果让颜非梵知道后来某一阵子皓辰特别暴力是源于某爹地很不负责任的想法,她也会用拳头说话的。
回家路过超市时阿皓拿着君羿给的上限五千大洋的卡刷得很愉悦。
最近的碗都是君羿在洗。
客厅里,颜家三口一边看电视一边商量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应该怎么过。皓辰在德国长大,已经习惯在平安夜收礼物了,前些年也靠着各种无耻卖萌行为蹭了邻居们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言叔叔也会过来。”阿辰闪着星星眼,“他说他会买那架航母模型给我。”
“多少马克?”颜非梵随口接了一句。
“……”阿辰脸一僵,星星变成太阳,烈火熊熊,“妈咪,你怎么能用区区马克衡量我最心爱的模型呢?”
颜非梵咬了他肉嘟嘟的肩膀一口,“难道马克和欧元不能换算么?”
“能--女王您轻点儿。”阿辰缩着脖子,马上狗腿道。
颜非梵微笑了,“阿皓呢?抢劫什么了?”
阿皓嘴角扬了扬,“几本书而已。”
被困住的阿辰只能高高抬脚,成功拿到答题权,“妈咪,阿皓那三本书要花几万马克。”
颜非梵摸了摸阿皓柔软的头发,一脸认同,“知识是无价的。要了什么可以资源共享的好书?”
“原文版的《心理学与未来》、《论无意识》和《周易》。”
颜非梵一愣,朝阿皓伸出手掌,摊开,“阿皓要转行当神棍么?要不先给我看看?我到现在都没分清哪条是事业线哪条是生命线。”
阿皓:“……”
“我看你印堂发黑。”君羿从厨房走出,一把抱起阿皓坐在他原来的座位上。
“你知道印堂是哪儿么?”颜非梵白他一眼。这只qín_shòu,就会挑皓辰不在的时候占她便宜。
“不就是这儿?”君羿点了点怀里阿皓的眉心。
颜非梵略带赞赏地看他一眼,目光顺便扫过他的印堂,忽然停住,神色蓦地有些不忍。皓辰相视一眼,自动自觉低头为君羿默哀。
君羿后背一凉,因为她的眼神实在跟平常医生看绝症患者的一样,有点同情有点无奈有点悲哀……他无意识地紧了紧阿皓,狐疑地盯着她,“你想干嘛?”
颜非梵一副不忍心的表情,“还好你只是知道印堂在哪儿。”
“什么意思?”
“乖乖当个文盲吧,无知的人真幸福。对了,你遗嘱立了没,保险买了吗,后事安排好了么?”
君羿咬牙,这世上真有诅咒自己男人猝死的狠心女人!
“你说清楚!”
颜非梵忧伤地摇摇头,捏起阿辰长满婴儿肥的下巴,“让他到下面也做个明白鬼族吧。”
阿辰眨巴桃花眼,努力营造出桃花被风雨侵袭得几乎零落成泥的悲怆感,从茶几底下摸出一面小镜子,声情并茂,“爹地,印堂也叫命宫,主二十八。”
君羿点头,“过了年我就二十八了。”
有必要这么文盲吗!皓辰在心里咆哮。
阿辰忍了忍,再次悲伤道:“印堂以宽大、圆润、色正、凸起而不尖为佳。”
君羿左看右看,笑了,“我这是上好佳了。”
“……然而,如果此处凹陷暗滞有疤痕……”
君羿摸了摸几年前在哥伦比亚和黑手党开火时留下的那道浅浅的疤,早已经不痛,但这应该也算英雄的忧,“难道你们因此就嫌弃我了么?”
“……命必不长。”
幽幽的童声似少林寺已有百年的老方丈之声般沉重,君羿的表情马上僵掉,直勾勾地看着阿辰。
--你说什么?
--我也没办法啊,妈咪让我扮贞子。
--她让你吓唬我你就真吓唬我啊。
--呜呜呜呜,爹地多看书就不会被我吓到了。
--你等着,待会儿跟你算账!
父子俩眼神交流了几秒,迅速达成暂时停战和平协议。君羿慢慢地眨眼,惊诧的眼神转变为悲痛,缓缓看向客厅里唯一的女人。皓辰对视一眼,立马跳出大人怀抱,化身白衣天使。
阿皓拍拍颜非梵的膝盖,“爹地时间不多了,你们谈谈吧。”
阿辰摸摸君羿的西装裤,“你也回光返照了,交代一下吧。”
说罢,超音速冲进了自己房间,并马上咔嗒落锁,死死堵着门板,随即相视一笑,奔向书桌,从抽屉里翻出接收器,一人一只耳塞,愉悦地看起了书。
“阿辰说我命不长了,颜大神棍,有什么补充的么?”
“安息。”妈咪就是妈咪,什么诚都能淡定。
“所以你不想当寡妇?”
“……某个大文豪说过,人这一生,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君先生虽为一大公司之总裁,但毕竟不是古代的一国之主,没必要硬拉一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