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维朗抱了九弟一会儿,僵硬地累出一身汗来。他将九弟还给王季陵后,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到了九弟包被旁,说道:“第一次见九弟,这个给他做见面礼。”
那是块美玉,价值不菲。王季陵知道自己与大郎并无交情,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喜欢同一个女子吧!王季陵心里一阵悲哀,他知道钟维朗肯定嫁不去孟家,孟萦又岂肯与她的仇人结亲?他的一腔热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那我替九郎多谢大郎。”王季陵谢过钟维朗之后,没有心情应付他,便准备抱着孩子离开。
“母亲对那孟家女郎耿耿于怀,一直派人追杀她,还请郎君多加劝慰。”
“若是大郎早些放手,那孟家女郎就不会遭受无妄之灾了。”王季陵真心是为孟萦着想,特意劝慰道。
王季陵的话让钟维朗十分恼火,所有人都可以劝他放手,唯独王季陵不可以。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为了家族抛弃自己的心上人。我钟维朗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敢爱敢恨,我的心上人,除非我自己不喜欢了,否则谁也别想让我放手。”
说罢,他留下一脸悲愤的王季陵,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季陵听了钟维朗的话,羞愧欲死。他愧对孟萦一小的情谊,若不是他,孟萦也不会遭到追杀,她所遭的罪都是他带去了。
钟瑶光自从见到他,就一直不肯放手,又施压,让祖母对爹爹出手,他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地只为自己而活,而不管爹爹死活。没有萦儿,他虽然现在活得行尸走肉一般,但至少爹爹没事,萦儿也不会有事的。
王季陵打定主意,回到院子,让海浪去厨房安排家主的晚餐。晚上,他有一场硬帐要打。
……
右相府丁家书房。
对于母亲说让自己娶靖安候府嫡长孙钟维朗为正夫,丁燕婉一脸厌弃。前几天母亲还说帮她娶沈郎为正夫,她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
一想到不能娶沈灵均,丁燕婉的心就绞痛起来,立马泪眼朦胧地说道:“母亲,上次游船,您说我只要能让那孟家女郎落水,您便请祖父去沈家提亲。我做到了,那孟家女郎的确落水了,现如今生死不明。您怎么不请祖父去沈家提亲,竟然让我娶那个武夫?”
丁信芳看着自家女郎的泪眼,有些恼怒道:“哭,哭,哭,有什么可哭的,是让你去死吗?不过是让你娶亲,你就哭成这样,将来如何作为家主,带领丁家。”
“母亲出尔反尔,要娶,我也只娶沈十一郎为正夫。至于侧夫,娶不娶那钟家郎君都行。”
“你以为你是谁,那靖安候府的嫡长孙怎么可能嫁给你做侧夫?”
“那我不管,我只娶沈郎为正夫,他也不可能给人当侧夫。”丁燕婉撒娇道。
“沈家不可能将十一郎嫁给你,左相与你祖父多年政见不和,几乎是水火不容。两人斗了二三十年,两家怎么可能联姻?”
“母亲不去提亲,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沈郎在别人面前维护我,他从来都没那样维护过别的女郎,如果那都不是喜欢,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丁燕婉哪里知道十一郎对她的维护都是睿亲王算计好的,就是要引她以为十一郎对她有别于其他女郎。让丁钟两家无法联姻。
“那钟家大郎是个好的,母亲两年前见过他几次,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听说在北地立了战功,已经做到正四品的忠勇将军了。那沈府的十一郎是好,长安哪家的贵女不喜欢他?可他及冠多年都不曾出嫁,可见还是有原因的。我不认为他就非你不嫁了。”
“我从十二岁见到沈郎,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如果娶不到沈郎,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丁燕婉毫无生气地说道。
“胡说,你活着就是为了个郎君?你将丁家置于何地?将你祖父的颜面置于何地?你下去好好收拾一番,明日见一见钟家大郎。你祖父觉得钟家大郎不错,有意结亲。”
丁燕婉见母亲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想到母亲对她的利用,却不肯兑现承诺,哭着说道:“母亲利用我对付沈家,推那孟家女郎入水,我也被淹个半死,丝毫不见母亲心疼。还与祖父在朝堂上攻讦沈家,让沈家厌恶我。让我怎么能娶到沈郎。我恨你们,我是你的孩子,你都利用我!是不是我被淹死了,你正好让你最喜欢的女儿顶上我的位置?既然都利用我,那你为何不让妹妹娶那钟家大郎,干什么打我的主意。”
丁信芳被丁燕婉的话气得发抖,指着她吼道:“你个不孝女,非要气死我不是?你身为嫡长女,家中的一切资源都给了你,你享受了相府的一切,不应该为相府做些事吗?你妹妹身为庶女,我让她与谁订婚,她都不会像你这般挑三拣四。你觉得侯府的嫡长孙可能嫁给相府一名不文的庶女吗?”
“你回去吧,明日收拾好,别让你祖父和钟家发现不妥。否则你祖父生气起来,我都拦不住,也救不了你。你若被你祖父弃了,他选择你妹妹,到时,你别说我们偏心。”
钟家和丁家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萧瑾瑜那里,他记得上辈子丁钟两家也是在五月中旬传出联姻,当时钟维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丁燕婉虽极力反对,但后来入秋后,十一郎因故离世。年底丁钟两家结亲,丁燕婉娶了钟维朗为正夫。
这辈子,他们依然有意联姻。看来早就勾结到一起了。不过这辈子,钟维朗和丁燕婉各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