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叩叩叩……”
“嗯……嗯……啊……”
“叩……叩……叩……”
“啊嗯嗯……”
“叩……”
“啊……”
岳神悬空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搞不明白的是,在这间木头房子里似乎正在忙着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的主人,到底有没有听见她这长达五分钟的敲门声?
如果是听见了,那么为什么不来开门?
如果是没听见,那麻烦这栋房子里的女人能不能不要附和着岳神敲门的节奏来找叫·床的调调?
岳神满脸黑线的和同样也是闪动着无可奈何的豆豆眼的小东西对视良久,一人一?的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受着从屋子里传来的女人的或激昂或呢喃的叫·床声,此时此刻,岳神和手里的小东西面面相觑,那只僵在半空之中的手,是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
就这样,岳神坐在这栋木头房子面前的台阶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团橙黄色的小东西在她腿上蹦蹦哒哒地卖着萌,女人叫得欢的时候,小东西也跟着“叽叽”嚎上两嗓子,女人声音微不可闻的时候,小东西就怡然自得地弹着它脑袋上的呆毛玩儿。
终于,随着女人最后一波身不由己又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岳神的耳根终归得到了清净,眼前的场景又恢复到那个蓝天白云海风瑟瑟的美丽新世界。
“事后”,是岳神对那连绵不断的噪音戛然而止的最好结论,也是这两个字,让岳神重整旗鼓,抓起小东西又回到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跟前的动力所在。
“叩叩叩。”
“……谁啊!敲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嫌累!”
“……”一个多小时,他们都不嫌累,岳神累个蛋!
前来开门的,就像是想和岳神今天所见到的第一户鸡族人家的宅男大汉形成鲜明对比一般,站在岳神面前的,是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到算得上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只不过,这位帅哥匆忙套上的衬衫还没来得及把该扣的纽扣统统扣上,以及那条耷拉到腰线以下的磨砂白牛仔裤的拉链也忘了拉。
“有什么事么?”
岳神一愣,将胶着在帅哥锁骨处的目光顺势向上移,略过那略显红肿的双唇,微微冒汗的鼻翼,最后和他那双带着倦意的眼睛相对,“呃……”岳神顿了顿,又像之前一样,把托着小东西的双手朝前一送,“它是我刚捡到的,我想问问,这是你们家走失的小孩儿吗?”
“你有老婆了?”回答岳神的,是听到岳神的问话后探出头来的女人,相比起先前她那跌宕起伏的声响,此时质问男人的话语里,再也听不出先前的情·欲,“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接下来在这栋木头房子里发生的事儿,已经和岳神没有关系了。她只好抱着那团被三个家庭拒之门外的小东西,悻悻地朝着大姨妈指令中的最后一个地方走去。
这个除了每年税收录档会在国家中央政·府提到地名之外,就处于被纳尼大陆政·府和人民放养的西南海滨小镇,这个一向太平惯了的小镇,这个一向把谁家丢了双袜子都当头等大事的警察局,在接到帮丢失小孩报案的案子时,警察局里的五位身穿制服的警官,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岳神:“……”
不知名物种:“……”
录档很顺利,就连在纳尼大陆上只认识响当当事务所这个地方的岳神,凭借她多年的写作功底,也能把捡到小东西以及之后的情况绘声绘色地讲给在场的五位警官听,对,于那五位警官来说,这十分钟里,就像是听到了一个三观健康向上乐于助人被大家称之为活雷锋的人族小姑娘帮助一只又胖又丑除了卖萌没别的鸟用还没人认领的鸡族幼婴找妈妈的温暖人心又跌宕起伏的励志故事。
“感人。”听完岳神长达十分钟的描述后,警官a如是说。
“催泪。”听完岳神长达十分钟的描述后,警官b如是说。
“虐心。”听完岳神长达十分钟的描述后,警官c如是说。
“那么……这个鸡?好吧,这个鸡族幼婴叫什么名字?”听完岳神长达十分钟的描述后,警官d还保留着他应有的职业素养和专业操守。
名字?
岳神挨个看了看围成一圈的五位警官,又拍了拍在桌子上蹦蹦哒哒的小东西的脑袋,“小朋友,快告诉蜀黍们你叫什么名字哟!”
“叽!”
“……”你他妈的在逗我,警官abcde的脑子里,一致冒出这一行大字。
岳神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你们也听不懂它说的话?”
他妈的,镇上的鸡族群众都被你找了个遍了,你之前有见过我吗?不要说我不是鸡族了,你带这货找妈妈的时候,鸡族群众有告诉你他们听得懂它说什么吗?啊?啊啊?啊啊啊?老子又不是鸡族幼婴,怎么可能听得懂叽叽叽?
五位警官面若死灰,横眉冷对着岳神那双无辜又茫然的双眼,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开了八倍速呼啸而过。
“哦……看样子你们也听不懂咯!”岳神满脸失望,可这个表情还没保持到五秒,继而双手一合,很是开心道:“呐!证明我也是正常人嘛,哈哈哈……哪个正常人会听得懂叽叽叽呀!”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吗?
同样,还是在五位警官中,最右专业操守的警官d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