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走了,奈何有人不让我走!”三公子站起身,瞥了夜轻染一眼,抬步向外走去。即便如今云浅月站在他面前,他还依然是和云浅月一样的走路姿势和做派。娉娉婷婷走出了房门,足尖轻点,离开了浅月阁。
“小丫头,她是谁?”夜轻染见三公子离开,并没有拦阻。
“他是我的手下!”云浅月想着夜轻染看起来并没有识破三公子的身份,她自然不会上赶着告诉他。毕竟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一个因云香荷被人记起轰动了一时的人,又因为云香荷的死如今再次被人忘记的人。
“你居然有这样的手下!如此精妙的易容术!”夜轻染看着云浅月,孤疑地道:“我怎么看她的易容术像是出自那个弱美人之手呢?”
云浅月想着不愧是夜轻染,连这也看得出来,她点点头,直认不讳,“嗯,是容景给他易容的!你没看差。”
“怪不得如此相像,险些将我也糊弄了过去!”夜轻染哼了一声。
云浅月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并没说话。
“小丫头,她对六公主写了休书也是你授意的?”夜轻染看着云浅月,发现她身上似乎有了些变化,但让他说的话,他还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了变化,总之不太一样了。
“嗯!”云浅月点头。想着容景授意也算是她授意了!总之未嫁先休这一招让她很是解了一口气。想起当日圣旨赐婚被老皇帝摆了一道,如今这一举动让圣阳殿内的糟老头子皇帝跳脚就觉得心里畅快。
“小丫头,你知道不知道后果?怎么能如此胡闹?那可是六公主!哪里有臣子对公主未嫁先休的?你是真想皇伯伯大怒之下抄了云王府不成?”夜轻染对云浅月瞪眼,语气有些急,“你知道不知道当皇伯伯看到那封休书的时候气得当时就一掌拍碎了床板。我从小到大都没见到皇伯伯发那么大的脾气。皇伯伯不知道写休书的这个人是冒名顶替的你,若是知道的话,你可清楚后果?”
云浅月静静听着夜轻染的话,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并没说话。
“皇上封赐云王府世子云离,喜上加喜,给他和六公主赐婚,这样是对臣子的厚待。你写了休书,还是未嫁先休。此举无疑是打了皇伯伯和皇室的脸面。天下各国、各地藩王、满朝文武到时候都会得到消息。你想想,皇伯伯为了维护皇室的脸面,会如何做?云王府真正的到了能和皇室抗衡的地步了吗?”夜轻染越说似乎越急。
云浅月慢悠悠地喝着茶,依然不说话。
“小丫头,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夜轻染皱眉。
“听到了!”云浅月放下茶盏,回身看着夜轻染,浅浅一笑,“这些话若是别人来和我说,我就觉得都是屁话,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引起的后果。但如今是你来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
夜轻染抿唇看着他,脸色不赞同,“你即便不满皇伯伯的作为,有的是办法,又何必如此公然对抗?你如今这举动不是逼皇伯伯对云王府和你下手?”
“你放心j上姑父是不会对我和云王府下手的!”云浅月不以为意一笑,淡淡道:“至少目前是!若是能动手,他早就动手了!不必让我一次次激怒他。”
“难道你手里还抓着皇伯伯的把柄不成?”夜轻染见云浅月不以为意,他挑眉。
“没有!”云浅月摇头,“云王府不同于当年的蓝氏一族,能让皇上姑父一夜之间对其抄家灭族,想如何就如何。云王府百年至今,根系庞大,又有姑姑怀有太子,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新旧政权更替,夜天倾和夜天煜联手,夜天逸即便再有才华,也受到各方面的牵制,举步维艰。所以,皇上姑父不想让他的江山倾塌,就不能有大的动作,因为一个女儿就铲除云王府,所以,他即便再气再怒,目前也不敢动云王府。”
夜轻染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你说得对!小丫头,看来你是将皇伯伯悟透了!”
云浅月淡淡一笑,“不过大麻烦没有,小麻烦会有一些就是了!”
“只要不是抄家灭族,都好说!否则皇伯伯要让我对云王府下手的话,我还真下不去手。”夜轻染伸手揉揉额头,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有些郁闷地道:“小丫头,你说我为何要生在德亲王府,姓夜?”
云浅月“扑哧”一笑,“你命好,会选呗!德亲王府的小王爷多少人羡慕的身份!如今执掌京城四十万兵马大权,比夜天逸在京城的权利都大。”
夜轻染撇撇嘴,“四十万兵马是一剂毒药!”
“毒药有时候也是良药!”云浅月道。
夜轻染算是默认。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是皇上寄放在德亲王府的兵马,也就是间接地告诉德亲王府不参与夜天逸、夜天倾、夜天煜三人的皇位争夺。不让新旧政权更替染上士兵的鲜血,借以保存天圣国力。否则一旦这四十万兵马被争夺皇位洗礼的话,那么天圣的兵力必然因此衰弱。到时候南梁、西延虎视眈眈,内有藩王万一作乱,本来就外表繁华内在衰竭的国力会一退千丈。内忧外患,后果不堪设想。但虽然老皇帝如此打算,夜天逸、夜天倾、夜天煜三人也必不会放过夜轻染手里这块大肥肉。若是能夺得夜轻染的支持,那么便是最大的助力。所以,他这四十万兵马是一剂毒药。但反之,他手里正因为有这一剂毒药,无人敢动他,也是一剂良药。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