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柔哄的味道:“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如今没力气哄你了,等我有力气了之后,任你打骂怎么样?”
云浅月气怒顿时散了大半,板着脸看着他,“你怎么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别告诉我你真是为了找我,且冒着雪找我来着。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容景笑着摇摇头,刚要说话,忍不住咳了起来。
云浅月看着他咳嗽,比自己生了补难受,只能伸手拍他后背。
片刻,容景止住了咳嗽,低声道:“我没冒雪找你,就是想你睡不着,夜里染了寒。”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见玉子书和风烬走来,立即道:“子书,你快看看他,他看起来发热很严重,大约得有四十度。”
玉子书点点头,伸手把上容景手腕。
容景手动了动,似乎想躲开,但到底是没动,静静地靠着云浅月虚弱地笑道:“云浅月,我自己就懂医术,小挟热而已,不必太小题大做。”
“你最好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别和我说话。”云浅月板着脸瞪着他。
容景闻言立即住了口。
“我看死不了!”风烬看着容景的样子,冷哼一声,“不过是博取同情罢了。”
容景看了风烬一眼,没说话。
云浅月顿时不干了,容景都烧成这样了,博取同情个屁。她抬头愤了风烬一句,“将你们俩换换?你给我博取同情一个我看看?”
风烬闻言顿时大怒,“笨女人!你不知道他黑心黑肺吗?这样的事情别人也许做不出来,但是他嘛,做出来没什么新鲜。”
云浅月皱眉,回头看向容景,容景微低着头,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似乎随时都要倒地不起,看起来他是烧得没力气,懒得和风烬争辩,她转回头瞪了风烬一眼,对他怒道:“你现在就赶紧回去让人烧热水,给他驱除寒气。”
“没出息!这么点儿小小的寒热,你就心疼成这样。我看你一辈子也飞不出他手掌心了。”风烬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云浅月,丢下一句话,扭头走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飞出他手心!云浅月在心里反驳了一句,但没说出来。
容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玉子书给容景把脉片刻,撤回手,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转头对云浅月道:“寒热之症,是有些严重,不过及时调理,不会有大碍,你先带着他回房间,让他泡泡热水,驱除寒气,我上山给他采药。”
“这里没有药吗?”云浅月闻言看向玉子书。
“有药,不过都是普通的药物,难以好得快,山顶有几位御寒祛热极好的药,我去采来,能让他快些好起来。”玉子书道。
云浅月点点头,嘱咐道:“大雪过后,山上雪滑,你小心些。”
“嗯!”玉子书点点头,足尖轻点,向山上而去。
云浅月见玉子书身影离开,她托住容景,对他道:“我带你回房间。”
容景轻轻应了一声。
云浅月施展轻功带着容景向前面一片房舍走去。
回到房间,云浅月将容景扶着坐在软榻上,伸手解开披风,扔在一旁,对他道:“你先靠着坐一会儿,我看看风烬让人烧水没有?”
“你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做的。”容景抓住云浅月的手不松开,低声道:“云浅月,我想你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云浅月看着他,他眸光紧紧地锁着她,她只能赔他坐下来,想再板着脸,却是怎么也板不起来了,对他嗔了一眼,“明知道会想我,还将我气走。”
容景叹了口气,“那日实在是……”“算了,不用说了!让我发怒,你不是也打着让夜天逸对我死心的主意吗?”云浅月打住他的话,问道:“如今他可是死心了?”
容景摇摇头,脸色晦暗地道:“怕是适得其反,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执着。”
云浅月皱眉,这么说夜天逸还是没死心了?她心里有些冷,这样的话,那么就真的只有一条道要走了,一条她最不愿意走上的路。
容景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云浅月,相信我。”
云浅月心中的冷意褪去,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副动不动就倒地不起的小身板,要我怎么相信你?如今风一刮就倒吧?让你顶在我头顶上我还怕你支撑不住掉下来砸着我呢。”
容景忽然笑了,有些虚弱地道:“没你说得那么弱。”
云浅月哼了一声。
风烬推开门进来,就见两个人在聊天,他眼皮翻了翻,嫌恶地看了偎依在一起的二人一眼,脸色不好地道:“水来了,赶紧去洗。他这副破身子,我看活不了几年。笨女人,你还是另选别人得了。我看谁的身子也比他的好。”
风烬的身后跟着两个人,抬着一同冒着腾腾热气的水。
“放屏风后!”云浅月不理会风烬的话,对那二人吩咐。
那二人抬着手向屏风后走去。
“你跟进去!”云浅月伸手推推容景。
容景坐着不动,低声道:“没力气,你陪我进去。”
云浅月站起身,拉着他向屏风后走去。
“笨女人!你还没嫁给他吧?脑子锈住了?如今事事依着他?还给他做起丫鬟来了?”风烬看不惯云浅月如此宠着容景。
云浅月当没听见,继续往里面走。
容景回头看了风烬一眼,明明是极为浅淡的眸光,却是别有深意,他语气依然有些低,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