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见云浅月脸上没有丝毫易容的迹象,打消了眼中的疑惑,笑着道:“楚夫人说笑了,不是你长得大众面善,像楚夫人这样的人,很是特别,万千人海中也能一眼就看到。实则是你身量与那人很像,大约凡是认识那人的人,都会觉得你是她了,因为她做出什么事情,有什么身份,都不会让人意外。”
云浅月笑着挑了挑眉,“叶公主说得是云王府的浅月秀?”
“楚夫人识得她?”叶倩问道。
云浅月不予作答,转移话题道:“叶公主不会站在这里与本夫人聊天吧?我一番奔波而来很是劳累。”
“楚夫人请!”叶倩见云浅月不答话,也不再纠缠追问,转身当前引路。
云浅月跟在她身后,一身公主正装的叶倩看起来尊贵端严。
南疆皇宫静寂,路上偶尔有宫女太监路过,都恭恭敬敬地对叶倩见礼。
“楚家主神秘,楚夫人亦是神秘,这些年一直不被世人窥得其貌,看来这天下真是卧虎藏龙。”叶倩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端正走路,眉眼清冷,周身洋溢着沉着冷静的气息,和云浅月懒散踢踏走路漫不经心完全不同,她收回视线,笑着道:“昨日驸马飞鸽传书,说沈昭是先祖父传人,且在汾水湾阻扰了秦丞相的施咒迫害,真是意想不到。”
云浅月不答话,知道她还有后话。
“听说沈昭是楚夫人的人?”叶倩又问。
“也算是!”云浅月沉静地点头。
“楚夫人这算什么回答?沈昭是还是不是你的人?”叶倩停着步再次回头看云浅月。“叶公主是关心沈昭,还是关心他是南疆先王传人的身份?”云浅月回看着叶倩。
叶倩忽然笑了,“楚夫人好警惕,你放心,你来帮衬于我,我是不会对你挖墙脚的。”
云浅月不再说话。
“楚夫人似乎不喜言谈?言语很是寡淡。”叶倩继续向前走。
“叶公主心情不错,不像是南疆王已经大限的模样。”云浅月也跟着叶倩向前走。
“父王大限早已经是定论,该尽的孝道我已经在他生前就尽了,难道楚夫人喜欢看见你刚一来我便抱着你哭啼啼吗?”叶倩笑着摇摇头,“哭有什么用?我要挑起南疆的大梁,父王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南疆王大限的消息至今没对外公布。”云浅月道。
“叶霄一日不除,父王身死的消息自然一日不能公之于众。”叶倩肯定地道:“南疆百姓不能慌,不能乱!”
云浅月不置可否。
二人说话间来到一座大殿,殿前的匾额上写着“公主殿”三个大字。
叶倩说了个“请”字,当先引路进去,里面的人纷纷跪在地上,“拜见公主!”,叶倩摆摆手,吩咐了一句,众人起身,按照叶倩的吩咐,井然有序地摆上饭菜。
云浅月一日未曾进食,的确需要吃饭,暗赞即便这般时候,叶倩依然镇定不显慌忙。
简单梳洗后,二人坐在桌前。
这一顿膳食显然是按照南疆王室招待贵宾的待遇,二人对坐,中间几十种菜品。
叶倩端起酒杯,说了一句,“楚夫人请!”
云浅月看着面前的酒,挑眉,“叶公主不是打算今夜连夜启程吗?还要喝酒?”
“楚夫人好精明!料到我今夜要连夜启程。不错,既然你挡住了苍亭和蓝漪,沈昭又牵制了秦丞相,秦玉凝又受了伤。我自然是不能再守在京城,一定要抓会。”叶倩笑了一声,端着酒杯道:“今夜风寒,多喝两杯酒我们可以御寒,本来还想对楚夫人说你才来未曾休息便要被我拉着返回汾水城奔波怕是要辛苦了,但是如今你既然猜到了,看来这一声辛苦我是不必说了!”
“辛苦的确不必说了!帮叶公主一场总不能白帮,叶公主到事成的时候奉上有价值的东西给楚家就行了!”云浅月闻言也端起酒杯。
叶倩大乐,“楚夫人好会做生意!”
云浅月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家主能将楚家坐大到十大世家第一大世家,楚夫人又怎么能不会捞钱?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叶倩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公主以前难道就料到了你和云驸马是一家人?”云浅月扬眉。
叶倩慢慢地放下酒杯,面上的笑容消失,“楚夫人好锋利!”
云浅月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适时保持沉默。
“我出生后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南梁太子,南疆国小,必须要依靠南梁。南梁一直让南疆存在,那不过是自古以来一直保持的姻亲关系而已。到父王那一代,他和南梁王志趣相投,不仅结拜了生死之交,还共同娶了一家的女子,成了连襟,更是亲上加亲,不过南疆和南梁这种关系不被外人道也而已。”叶倩冷静地道:“从宣到南梁太子,那时候太小,生不出什么男女之情,只是知道要嫁给他而已,后来,十年前,阴差阳错一番纠葛之后,我便动了心,觉得嫁给这个人也不错,可是谁知那时候南梁太子已经换了人?后来天圣老皇帝暗中派夜轻染来南疆,带走了万咒之王,我为了南疆,不想一追他就是五年,后来也发现了原来此南梁太子非彼南梁太子,不过无论是此南梁太子还是彼南梁太子,我的情早已经在南疆的江山面前褪色。”
云浅月不说话,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听着。
叶倩又为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