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许坏的这间监牢,大约十五平方左右。不算大,连同许坏却是一共关押了七个人。有缩在墙角边一动不动的,有盘膝坐下来默默修炼的,也有目光闪烁不断打量着各种事物的。
许坏被推进来时,却独有一人笑嘻嘻地盯着许坏,边笑还边冲许坏眨眼睛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等许坏慢慢地走到监牢的墙角边,坐下来时,这人便笑嘻嘻地朝许坏走过来,蹲在许坏面前,拍着许坏地肩膀笑吟吟地说,“嘿,哥们,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被他们抓进来了?你是哪条道上的?”
许坏打量了这个人两眼,这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长相粗犷,络腮胡子一大把,眼珠子却转来转去十分灵活,显然是个心思与长相并不搭调的人。
在这个人身上,许坏却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风尘气息。这种风尘气息当然不是风尘女子那样的风尘气息,而是类似许坏过去那样,曾经为了生存受过不少苦难的那种风尘气。
在四年前,其实许坏身上也会有这样的气息。只不过如今他修为非常强横,又接连有过神奇遇合,他身上那种强者的气息以及尊贵的体魄原神气息,早就掩盖了那种风尘气。
许坏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白牙,“我是收废品的,你呢,你又是哪条道上的。”
络腮胡子闻言贼笑道:“嘿嘿嘿,哥们…你不老实呀,什么收废品的,糊弄谁呢?我告诉你哥们我这双眼睛可是千锤百炼,阅过了各色人等,什么人我没见过,哪有你这么干净的收废品的。”
“干净?谁说收废品的就不能穿得干净一些的?”
“收废品的当然可以穿得干净一些。甚至只要赚到了钱,也可以燕尾服大礼帽,穿得风度翩翩绅士风范十足。不过再怎么穿,都始终掩盖不了污浊的气息。要知道废品乃是被丢弃的东西,各种废品混杂起来就有很浓的污浊气息,与废品接触久了,人的身上自然而然就被沾染,真要是收废品的,气息不可能像你这么干净。”
“气息?”
“也就是气质!你的气质很干净,分明是个做干净活的。绝不可能是收废品的。”
许坏大乐,笑哈哈地说,“这位哥们,你可真会说话,听得我觉得倍是舒坦。不过你这回还真是走眼了,我确实就是个收废品的。就现在,我经营着一家废品站,只不过请人帮我打理而已。”
络腮胡子怔住了,凭直觉他感到对方似乎不像是在说假话。盯着许坏审视了半天,才又挤出一句话,“那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我呀…”许坏耸了耸肩,“我是被冤枉的。要不了多久他们查清楚了就得放我走了。”
络腮胡子听后就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似的,“你这哥们真逗,到这里来的人个个都说是被冤枉的。尼玛,可又有几个真是被冤枉的?”
“噢,这么说你不是被冤枉的了,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我?”
络腮胡子闻言顿时充满警惕地看了许坏一眼,旋即打了个哈哈,贼溜溜地说,“其实我也是被冤枉的。”
“我日!”
许坏很不客气,直接对着络腮胡子竖起一根中指。络腮胡子也不介意,依旧是贼溜溜地笑着,追问起许坏的名字,许坏也胡诌了一遍,同时也知道了络腮胡子的名字,原来他叫雷同。至于是不是纯属虚构,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两人聊得正欢,边上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你们这些支那人,就知道聒噪。不管你们是什么原望,还是什么雷同,再聒噪下去吵得我心烦的话,我就叫你们永远再也开不了口。”
两人闻声望去,许坏左侧墙角处,一位一直紧绷着脸的中年男子,正转过头来朝他们露出阴森的目光。说的却是一口非常不纯正的生涩汉语。
不管是他的口语,还是话中对大汉人的蔑称,都在暴露着他的鬼子身份。
雷同的脸皮微微僵硬了下,只是被络腮胡子掩饰住,看不太真切。不过许坏倒是可以感受得到这个雷同胸腔里还真有一股烈火闪了闪。只不过或许他对这个鬼子太过忌惮,强忍怒火而没有发作。
许坏眼中杀意一闪,迅速又敛了下去。置若罔闻般地讥笑道:“雷同,你说这些秘组的人也真是的,抓人就好了,干嘛将狗一起抓进来,抓的还是一条老狗。这狗臭屁一放起来,真他娘的臭烘烘的,比我那废品站里堆久了的废品更臭十倍百倍,简直是要熏死人。”
雷同忍不住哈哈大笑,但只笑了一声就又生生给忍住了,迅速朝许坏使着眼色,大约是让许坏不要再说了。他自己则迅速起身,朝鬼子走过去,谄媚地说:“宫田君…你看这话说的,您手段高绝,武功盖世,只要你答应秘组的条件,秘组还不是分分钟把你当贵宾请过去。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是些落魄人,没有指望了,等死的人,您就当我们是在放屁吧…让我们说说话解解闷成不?”
“滚开!”
宫田鬼子听着谄媚之话却不为所动,一把将雷同那粗犷的身躯推得倒飞而去,直接撞在了坚硬的特制墙壁上滑落下来,撞得雷同连声闷哼。看都不看一眼雷同,大步流星地走到许坏跟前来。
居高临下地指着许坏,“你!支那人,有本事你再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许坏咂吧了两下嘴,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重复怎样,不重复又怎样?”
宫田鬼子狠声道:“重复是死,不重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