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自杀?无故自杀?”
李权咬着指甲皱眉沉思。
李权倒真没想过将几桩案子联系到一起,经王群提醒,忽觉几桩案子还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当真都是自杀,三起案子有一个共同的疑点,他们都是生活富足、日子美满的家庭,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自杀?
从王俊来看,至今还有很多人认为是中邪,不然口中哪儿这么多仙呐神呐的卧秽语?
如果三桩案子真有联系,温氏和罗氏皆是中邪之后想以死来问道求仙,服下砒霜、引火****倒也不是解释不通。
但中邪一说太过玄乎,百姓们相信,李权怎会轻易相信?
“大人,将之前案子联系起来,王某觉得应是罗氏一家中邪!”
看来王群的想法和李权思考的相同。
李权没有答话,而是先去县中几家卖谷草的大户询问,看看罗氏是否有大量收购谷草的情况。
结果正如王群所料,就在离罗氏最近的一家谷大户得到消息,前不久,罗家下人曾来买过大量谷草,至于用于何事却不得而知。
如此一来,更进一步证实了王群的说法。
王群跟李权回到县衙。
没过多久,县衙门口便多了些等待衙门说法的百姓。
好在是大年初一,多数人都忙着过自己的新年,不然衙门口肯定被围得水泄不通。
王群心知事情严重,朝堂上沉思的李权拱手提议:
“大人,县中接连出现蹊跷变故,若不及时给出一个答复,百姓怕是多有不满,时间一久,若闹到知府,对大人的政绩多有不利啊!虽说案情还有诸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找王某推断,此乃中邪所致应是**不离十,不如就照此给百姓们一个答复。
如此说对大人好处有三,一是自古中邪之说无有定论,本就是玄虚之事,案中诸多疑点不必深究,早点儿松下担子。二是早点儿给百姓一个交代,证明衙门办事得力。三是撇清衙门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中邪自杀不是蓄意谋杀,本就不该咱们操心,大人何必为此费神?”
“不可!如此做法有逃避责任之嫌。”
“何来逃避一说?中邪一说本就是事实。”
“你说是中邪,可本官却不太相信是中邪。就算是中邪也要弄明白为何中邪。”
“可是……”
“不要再说了,如照你之言,将中邪之说公之于众,咱们的确是能撇清关系,可县中百姓不就得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如今正当过年,若让县中传遍流言蜚语,大家还如何过一个安乐年?先拖段时间吧,就算是要公布中邪也要等到大年之后。”
……
……
和曲溪县的人心惶惶相比,碧州可是真真正正地过上了一个欢乐喜庆的热闹年。
初一清晨的开门炮仗拉开了碧州新一年全新的生活,家家户户处处拜年,孩童拿着刚到手的压岁钱兴致勃勃地冲到街上准备购买平日里难得一吃的糖人儿。
满街的红灯笼红绸子把碧州装点成了待嫁的新娘。
昨夜炮仗留下的灰尘将碧州的青石街道变成了沙地。
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但年味儿最浓的还是碧州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中,自然当属碧州赫赫有名的李府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照李家的传统,每年春节府中宅子、大门、立柱都要上一层崭新的红漆,预示新一年的到来,象征喜气。可在别人眼中,这样的传统无疑是钱多了烧得慌,不知引来多少白眼。
门庭两侧崭新的春联用烫金红纸写着:“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上有横批“家和万事兴”。
府中但凡没有家人和不能回家的下人都穿上了用上好的月华锦制成的新衣裳。就连门口的老黑狗身上挂上了红丝绸。
李家众人虽是喜庆,但当家的不在,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屋女人聚在一起终是缺了点儿阳刚之气,又没有一个孩子要压岁钱,表面的喜庆下多了一份空洞。
不过小翠最近是红光满面,不管是不是过节,笑脸就未停止过。
夫人们在正厅中嗑瓜子,聊闲话,小翠也插不上嘴,索性跑到往日姐妹堆中接受其他丫鬟的吹捧。
小翠在李府可是丫鬟们心中的偶像,行动的标杆,见其来了南房,全都一窝蜂地围上前,叽叽喳喳叫嚷起来。
“小翠姐,你可好久没回来过了!”
“就是,小翠姐现在睡的可是老爷的正厢,咱简陋的南房哪儿容得下小翠姐这样的大人物?”
小翠乐呵呵地跳到以往自己的床上,仰头挺胸地说道:
“哎哟哟,听你们说的,好像姐姐过上好日子就把姐妹们给忘了似的。放心,大过年的,姐姐来呢就是有点儿小玩意儿送给大家。”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各种各样的小首饰、亮晶晶的珠子、白花花的碎银……
一帮小丫鬟看傻眼儿了,被看这都是些小东西,可都是真金白银做的,价值不菲。至少对她们这群没见过太多好东西的小丫鬟来说绝对是一堆宝贝了。
“小翠姐,你这是……”
小翠笑嘻嘻地道:“首饰珠宝这些呢都是夫人给的,我一个忻娘哪儿用得了这么多?还有这些碎银都是姐姐省下来的。姐姐现在过得好了,不会忘记你们,大过年的,没啥别的东西送,就把这些私房货给你们分了。别客气,看上什么拒拿,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地儿了。”
“真……真的?”
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