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守的脑子在全速运转中,他在想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问题。
“怎么让闵廷爀产生把女儿嫁给我的想法?”
不是闵廷爀的也没事,他的妹妹啊,他的侄女啊,甚至寡居在家的也没事,丑一点更没事。即使大上三五(十)岁都完全可以,女大三,抱金砖嘛!
娶了闵氏女,不就等于和全李朝的大哥们成了连襟兄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古代那些大哥们是怎么做到一席话就让老岳父折节下士,然后以女妻之的?
赶紧想赶紧想,很必要!
因为这个年头正经两班贵族大户人家的小姐,是绝对不会和陌生男子见面的!你就是大王来了,家里的年轻未嫁女子也是回避的。
洪大守三天两头往闵廷爀家跑,从来没有见过一次他的小女儿。
藏得可严实,滴水不漏!
那想要取闵氏女的唯一办法就是感动闵廷爀,感动到他自愿做老丈人,甚至不惜倒贴一个女儿给洪大守来拉拢他。
难度有点大,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历史上的例子那么多,成功的前辈激励着洪大守。
“我也要做一个让人倒贴的男子!”离开闵府的那一刻,洪大守不由得鬼畜了一下。
哪天仆人送洪大守出门的时候,不是喊“洪老爷慢走”,而是说“姑爷慢走”的时候,洪大守就成功了。
一路荡着老马回了家,金斗吉也美滋滋的回来。
“看来今天金老哥有奇遇啊!”
“没有没有,到是你今日进士必然得中,高官得做,厚禄得拿,才是快活吧。”
“诶!彼此彼此。老哥今天遇上什么喜事了?”
两个人一同跨进门,院里的仆人立刻上来跟着。等两个人进屋之后,方便伺候。
“敦宁府的一个书正好说话,可算被我翻阅到了。”
“哪里的?”
“全罗道。”
“那你这就出发?”
“差不多,准备一下就走,听说老头已经七十多,在不在都不好说了。”
“那是该快些,事不宜迟。”
两个人坐下,各饮了一杯热茶。金斗吉连日在公门厮混行走,终于有所斩获。
他早就开了银子,帮助自己“赎贱”。也就是向官府赎买自己的贱籍,这个好理解。说白了就是允许贱籍通过交钱或米的方式,消除掉自己的贱民身份。
当然赎贱以后也只不过是良民而已,还要再通过捐资的方式,向国家购买到两班的身份。说来简单,但其实很难。
一来是钱,花费以千百计算,这就几乎是良民永生永世难以企及的巨款了。
二来是保,就是要现有的且在任的两班官员为你作保,帮你写保单。这就不是有钱能办到的事情了,需要你有足够的关系,找到为你作保的官员,不然就是白瞎。
洪大守祖上那是因为李朝已经被日本打的只剩下全罗道沿海几座城池,全境几乎沦陷的情况下,才只花了区区二百石白米捐上的两班。情况不同,自然开销也是不同的。
也就是金斗吉如今财大气粗,上万两在身,足够他周转。
如今金斗吉找到了一个大家族的分支,具体洪大守也没细问。反正他是要千里迢迢赶去人家老头那里认爹,他现在已经是捐资两班了,捧着银子去认爹,问题应该不太大。
主要是担心那种人家的其他兄弟子侄不满,毕竟过继这种行为应该在同宗内进行,最好是从亲近的子侄中拣选,还必须是两班户的嫡子,不能是庶子。
说到底,天大的银子下去,总能堵住地大的嘴。
只能说祝他顺利了,在汉阳盘桓了半年这才终于成功找到,也是很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金斗吉骑着洪大守送给他的骡子,带着一个雇的家人,就匆匆往全罗道去,不知道能不能成。
而赵万永正好和金斗吉擦身而过,前后脚的功夫,来到了洪大守的家。
人家翩翩贵公子,一袭长锦袍,飘然而至。看到洪大守站在门口,还以为洪大守是重诺君子,两人约定了今天相见,洪大守一早就在门前等他。
误会就误会呗,正好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
互道了安好,两个人好像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极为亲近的牵手走入院内。
吩咐韩五石把人家的家人安置好,两人就进了堂屋,安然坐下。
不用赵万永开口,洪大守早就准备好了。大部分书籍在从燕京回来以后,洪大守就基本翻阅过了,除了极少数用法文和拉丁文书写的内容一头雾水之外,大部分书籍早就转译为汉文内容,且手写精美。
分门别类的装在书箱中,带到汉阳,未尝不是有转予他人的想法。
赵万永也不推辞,信手打开一个书箱,取出一本大约是记录古希腊文物的书籍。实际上更恰当的说法是如何制造出一个和古希腊时代石膏雕像完全相同的仿制品的介绍。
说白了就是教你做假古玩!
这种事情古今中外是一样的,不分你我与彼此。从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欧洲就有制造假古董假圣物的专业手工者,甚至有些圣地的圣物碎片卖了三五百年都没卖完。
你就是把真十字架劈成火柴你也卖完了啊,可如今不一样,照样还在卖,这可是一门极好的大生意。
反正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毫无鉴赏能力的暴发户开始出现,用奴隶贸易、海外开拓、血腥压迫殖民地土著以及本国下层民众挣来的钱,急需用些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