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朝鲜万古一逆贼>7.有司衙门大比责

吉州郡不是什么大郡,在将来xx人民民主共和国咸镜北道的南部,全郡山多地少,户口不丰。

洪景来和前站的驿丞了解了一下,吉州一郡在籍的丁口总数不超过两万。加上隐匿的奴婢、白丁、倡优、贱役等等等等,也不会超过三万人。

但是这个年头只靠一个名字,就想在三万人的一个郡里找到一个人,好像有点难度。

当初就留一个籍贯,哪个里哪个洞一概没有留,虽然当初那种情况也根本不可能留什么,但如今总归有点懊悔的。

不过不用急,洪景来如今不差钱,在吉州城内找了一家旅所,安顿下来。算了算时间,距离和舍科夫的约定日子还有富裕,可以慢慢找。

“怎么一个找人的办法?你们有章程吗?”洪景来把外套解下,就穿了一件木棉中单。

七月份的天气,即使是靠北的吉州,也已经暑热难当。使劲摇着蒲扇,那风也是热风,完全没有凉快的感觉。

“他那么好的功夫,地方上泼皮无赖总会有所耳闻吧。”韩三石更好,脱的就剩一条犊裤,在那里灌凉水。

“浪荡子也配和他那样的豪杰相交?”

“猎户再豪杰,也不过是良民,有什么的。”

“不如我去看看城内有什么肉铺,他们打了活物,总要卖的,不可能全部自己吃。”韩五石舔了舔嘴唇,有点干。

“这个可以,去问问!”洪景来突然感觉烤条鹿腿吃吃不错的。

“好嘞!”韩五石从包裹里数了一百个钱,塞进小布袋里,喝了口水就跑了出去。

吉州这种地方,地方贫穷,封建时代最重要的农业又不发达。境内仅有的些许水田都沿着南大川分布,其余大部分都是咸兴山脉的连绵群山,最高的天塔山甚至海拔有两千多米高。

真的是传说中除了木头和皮草,什么都不出产的地方。

也没有个熟悉民情的向导,早知道应该问湾商团借一个来过咸镜道的伙计。起码不用这么两眼一抹黑,说不定还能倒买倒卖点什么东西。

“洪大哥!有戏看有戏看!”

刚出去没多久的韩五石突然跑了回来,不过四五千口人的吉州郡城,难得有什么新闻。

“冒冒失失!什么好戏这么兴奋!”韩三石对这个弟弟有些头疼。

“衙门的老爷锁了左近十七个里的欠户,要在衙门口一一追索比责!据说一下子抓了小二百人,好大的场面。”

也就是追缴拖欠的赋税,大概是这二百户欠的太多,也可能是今年实在交不齐,要打板子了。

吉州这种地方,田税按照王法是十分之一,可实际完税需要二分之一。加上从吉州转运到汉阳的脚费还要老百姓出,百分之六十五的收入都要上交,老百姓哪里交的上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可怜人。”

“可不全是可怜人!这次还会追索贡往清国的方物,有些军丁老爷都被抓来了!打老爷的板子,那可不多见!”

难怪韩五石兴奋呢,原来是里面还有破落两班。群众们最喜闻乐见的节目,两班老爷又又又又挨打啦!

平时你是两班,我要喊你老爷。如今遇上郡守老爷,还不是一样打屁股。

李朝不纳税的只有功臣田、宫田、职田等特殊土地,两班要是交不上税,一样是要挨板子的。大两班可以转嫁到农民头上,破落两班可就只能自己老老实实交税了。

因为是打老爷的板子,对于娱乐活动匮乏的众人而言,确实是个好戏。洪景来到无所谓,其他人却很想看。

于是就留了马夫在旅所内看顾牲口和行李,其余五个人也往衙门口去,和半座城的百姓一起看热闹。

等到吉州郡府,门口早就挤满了人。一个穿着蓝色官袍的中年人坐在交圈椅上,左右站着几个青绿官袍的小官,还有不少差役和书吏。

大约是吉州郡守吧,估计是为了杀鸡儆猴,没有在衙门内闭门审理,而是在衙门前的大广场上公开处理这些拖欠的百姓。

广场上确实跪了小二百人的样子,衙门台阶前还摆着一溜五张长凳,十好几个持着水火棍的差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

一名书吏大声念了五个名字,五个或老或少的男子被提溜了出来。跪到吉州郡守面前,每个人积欠的其实也不太多,至多的也就一千多钱,十三石米。少的不过二三百个钱,几石米而已。

当然实际要交两三倍,甚至三四倍才算纳完,不然正常一个耕种二三十亩水旱田地的人家,风调雨顺,三五年也就交上了。

郡守不开口,几个书吏大声的呵斥他们不尊王法,拖欠赋税的重罪。要他们现在立刻马上缴清,不然就是一顿毒打免不了。

五名男子哪有钱交,哭泣哀求,脑袋都磕红了,郡守也无动于衷。他们的家人也是同样跪在一旁,但人家铁石心肠,根本不管。

眼看着骂不出钱来,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跑了上来,把五人往长凳上一按,水火棍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下来。

打了二十多下,一个老年男子扛不住,大声喊了一句“小的愿意投效到韩老爷家!”

一个隐在台阶上身穿长缀头戴网巾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吉州郡守回头看了一眼,见人家点头。便吩咐停止对那个老年男子动刑。

两个书吏立刻拿出一份文书,让那个老年男子画押按拇指印。

其他四人一看,有三个立刻表示愿意投效到所谓的韩老爷家做私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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