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使节团到京,自然有人接。礼部会派两个在部行走学习的进士,加上笔帖式、主事等一两位官员,引使节团入城。
鸿胪寺也会派人一道来,都是应有之义。但是鸿胪寺来的人,却不是鸿胪寺这个机构派的人,因为清代鸿胪寺其职责为专司朝仪班位,不再管理接待事务。
只是会同馆的主管官员为显尊贵,全部会加鸿胪寺少卿衔。所以来的人大抵是这一任鸿胪寺少卿的家人,亦或者包衣奴才。
离城三十里时,此前护送的那一队兵就要离开。按例,外兵不得入城,即使他们是关外的旗兵也不行,这算是规矩。
何况如果燕京城外三十里要是都不太平,那也别来朝贡了,这大清啊吃枣药丸!
进了北京,是有专门的会同馆给使节团住的。由于李朝使节团来的非常勤快,以至于可以夸张到一年有半年时间,会有李朝使节团在京。
所以满清给李朝准备了一处算是固定的馆舍,倒是比很多藩邦属国要强上一点。
说到京师的会同馆并非只有一处,实际上大致有三部分,而且并不属于一个部门管辖,不仅不在一个地方,房屋状况也有很大的不同。
一是理藩院所属各馆。在城外的名为外馆,主要安置年班外札萨克各部,地址在安定门外黄寺东侧。近代有“外馆斜街”(今青年湖北街)地名,可知外馆在这一带。
据《天咫偶闻》描述“西黄寺之东,为蒙古外馆。市廛栉比,屋瓦鳞次。充街隘巷,祇见明驼,列肆连箱,惟陈服匿,而居人除蒙古外,皆贾人也。”
在城内的一所名为里馆,主要安置年班内札萨克各部。据《天咫偶闻》“御河西岸尽南,名达子馆。蒙古年例入都所居,携土产于此贸迁焉。贾肆栉比,凡皮物、毳物、野物、山物、荋物、酪物,列于广场中而博易焉。冬来春去,古之雁臣也,此为里馆。安定门外为外馆,更钜于此。”
还有一处是俄罗斯馆,俄罗斯事务居然是理藩院在管理。想想理藩院管的都是蒙藏等地方的事务,算是对内的机构。满清皇帝的心态很是值得玩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欺负俄罗斯人不懂。
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俄国获准与中国通商,在京设立办事机构,次年商队入京。雍正五年(1727年),中俄商定建立俄罗斯馆。
据《俄国驻北京传道团史料》第一辑记载“这所房子是中国式的,有四个门,院子中央是一个大客厅,四周是一排类似营房的厢房,……在第二个门与西面第三个门之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座庙”。雍正十年改建庙宇为教堂,名圣玛利亚教堂(又名“奉节教堂”)。极品备胎男
为了照顾两个病号,闵廷爀特别关照给了两人一间房,金斗吉也住了进来。等林尚沃也搬进来,洪大守才知道李禧著原来算是持着湾商传符的行商人。
搁现在大概就是没资质的小公司,挂靠在大公司下面,承包一点零碎的小生意,讨生计而已。
所以不管严不严格来说李禧著都算不上湾商团的人,他是这次花钱进的使节团。
但安排馆舍的时候洪得柱听到唱名,发现李禧著是依附湾商的小商人,立刻就让林尚沃一并过来照顾。还送来了一床新棉被,以及一锭五两的京平银,让李禧著买点补品补补。
到底是会做人,这事儿传出去,洪得柱大房大爷的名声必然更加响亮。
等安置完毕,天色将黑,金斗吉张罗着上街买现成的干粮饼子,再切些羊肉。酒是不能喝的,屋里还躺着两个养伤的呢。
傍晚买菜做饭是不可能了,想买也没有菜再卖了。金斗吉正准备找个把来过燕京的人搭伙儿出门买吃食,此前收了国书的大人把国书递进了宫。
嘉庆听说李朝带孝子到了,很高兴,立马命令赐酒菜。反正前门大街上饭馆子多的很,内务府张口就向他要二千两银子会帐,可给使节团的酒菜已经算是豪华至极,也不过一二百银子。
使团来一趟,带富一群人!
洪大守算是台面上的人,也给了一桌席面,六个凉菜六个热菜,两个汤两个火锅,八个摆看但也能吃的点心干果盘。
酒也叫不上名字,但入口很软,回味香。反正来送饭的饭店伙计就搁哪儿和唱似的,摆一盘唱一句,吃就得了。
搁铁山和汉阳,天天咸酱汤对饭,连口大肉都吃不上。如今吃酒席,那就和上天堂差不多。就连李禧著也举着筷子,往嘴里塞。一点看不出十几二十天前被人揍个半死的样子,吃的红光满面。
“怎么隔壁也这么热闹?”洪大守反正恢复好了,不用忌口,吃着烫嘴的羊肉火锅,听到隔壁的馆舍里也热闹非凡。
“嘿,您可问对人儿了,隔壁是俄罗斯馆啊!皇上也赏了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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