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踌躇着,默默片刻。
不知是否听清草含糊的话语声,静默站着。
须臾,罗珊转过身从客厅拿过一枚灰色骨骸磨成的骨针,瞅着草问道:“草,你说这骨针要不在磨细一些?”
今日,发生在药园的事,大伙亲眼所见。睨着江晴用骨针将秀那七八公分长的伤疤给缝合了起来,神乎其技!
部族中,骨针大多在食指粗细,再细却是没有的。想着绿茶拿出那枚通体乳白的骨针,罗珊可耻的惦记上了,这不,转身打算用骨针瞄瞄做结亲的衣物,突然就想起这事来了!
草歪着头,闻声好看的双眼倏地闪过精光,道:“你懂磨骨针?”骨骸虽硬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磨的,劲道重就会碎断,轻了又磨不好。
罗珊怔愣了,她还真不懂磨骨针,这骨针是母亲给她的。好像是父亲磨的,难道她得摆脱父亲?
等等——
这不是还有隼在吗?
家中卧室旁的小房间,不恰好囤积着不少骨骸,有头骨,有胸肋骨……当然兽角也有好几个。挑一个颜色不错的,让隼重新不定何时就成了救命之物!
“没事,我让隼晚上腾出时间给我磨一枚。”罗珊摆了摆手,自得道。
闻言,草认真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她那枚骨针是母亲磨制的,是黑色的。想着绿茶在药园拿出的那枚莹白骨针,霎时禁不住想回去跟母亲学学磨制骨针的办法,有时间也弄一枚白色的骨针试试?
闲聊着,草将竹鸡弄好切成块,放入陶罐添水。而后,又加了几块姜,将灶台的火生好,走进客厅朝卧室张望了两声,放轻声道:“江晴睡了吗?”卧室房门虚掩着,她没进去打扰江晴。
罗珊摇了摇头,道:“干呕了几次,这会应该是睡了!”她进过两次,端着水让她漱口,还让她吃了些山果。
“哎!估计是闻不得血味。”草心疼道。
要不是秀那些人,江晴也用不着受这委屈,这事难说对错。只是江晴自己遭了罪,没心思缝制衣物,将从她母亲那借来的衣物摊开,和罗珊小声商谈着衣物的款式。瞧着,这款式还没江晴给她们改的衣物好看。
难道她们结亲时穿戴的衣物真的照着样做?
一时间,草有些不确定了。
“很难看!”罗珊直接道。她父母结亲比草父母还早,衣物她都懒得问了,肯定还要丑。跟着江晴这么久,审美观大抵是有了些改变,美丑多少能辨别得了。
草赞同点头,惋惜道:“这款式多半是数十年前的样式了,瞅着自然就难看了些。也不知部族其他人是如何打算的?”
这次,不仅仅是他们三对结亲,部族还有三对,算算竟有六对结亲的。除却卡尔和花扦,余下两对是原先白水部落和飞鹰部落的人。当然,还有些尚未确定是否跟随族长一起结亲的人,诸如科林和苏里,伦比加布里他们……都有一些结亲的意向,却还在摇摆不定着。
“要不,等江晴醒来再说?”罗珊感到棘手,下意识想起江晴来。部族现在身上所穿衣物的样式,就是江晴提议后缝制的。
比以前所穿的要舒适自在很多,她们还想等着江晴更多的提议,那样就能穿上更漂亮的衣服。比如说像氏族所穿的那种麻衣,可惜,亚麻虽找到了,江晴还没找到提取麻丝的办法,估计还有得磨。
“等我醒来说什么?”江晴扶着门扉,浅笑着。一边揉着肚皮,不知是不是睡前吃了个梨的缘故,这会醒来她只觉饿得慌,闻着清香四溢的鸡汤味儿,肚子禁不住咕噜直叫唤。
“饿了,我去看看鸡汤熬得如何了?”草连忙起身,走去厨房。两人闲着无事,将大半藤筐的笋壳给剥了,左右江晴说要晒些干笋,两人也不算是做坏事。
江晴眼眸一亮,连连点头,笑道:“好,我这会醒来只觉饿得紧。对了,我睡了多久?”说着,看向坐在客厅剥竹笋的罗珊。
“没多久,一小时多点,怎么不多睡会。”罗珊将笋肉放落藤萝中,抬眼看了过去,瞅着江晴气色好了些许,霎时松缓了口气,道:“果真是吓到了,这会气色好了些。”
“当初没感觉,离开药园心紧紧地揪住,特难受。我觉得可能是被血味呛到了,这会小睡了下,浑身都自在不少。”江晴欠了欠腰身,呼出几口气。像是想将腹中的浊气都呼出去一般,挑了个位置坐下,眼神偷偷地张望着厨房那边。
“来来,多喝两碗鸡汤就没事呢!”草端着碗鸡汤走来,说道:“熬了一个小时,鸡汤该入味了。罗珊想喝的话自己去盛,厨房还有大半陶罐。”
闻言,罗珊也不客气。起身径直走向厨房,她一早就闻着鸡汤味口水哗啦流,奈何忧心着江晴的身体,才按耐着没开口问草要。这会儿,草都开口了她哪里会客气。
“你自己怎么不盛一碗?”江晴征询道。端过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霎时滚烫的鸡汤顺着口腔滑进喉间,须臾整个人都舒坦了。
草摇了摇头,说道:“我闻着鸡汤有些腻味,你们俩多喝些。”
比起鸡汤,她更喜欢喝鱼汤。
“草,在吗?”突然,外边响起清的声音。
草起身走出客厅,远远地看着清抱着狼睿走来,挥手道:“在,清姨有什么事吗?”
“江晴身子好些了吗?”清焦急道。赤九回药园后,把江晴的事说了遍,狼墨得顾着部族修路的事,没办法脱身只得通知清